第16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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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嗯了一声,想了想,说:“可以给你带些那边的糕点回来。据说味道还可以。”
  我在心中想我对糕点才没什么兴趣,一面仰起脸,又问道:“那这段时间里你们会不会很忙呢?”
  他的动作微微停下来,转过头来,看了看我。我立刻补充:“我就是随便问一问啊,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顿了顿,看着天花板,又随意说了一句,“当然,你如果告诉我,你也没有损失的嘛,对不对?”
  我听到一声轻笑,突然腰际一紧,整个人已经被掐着腰身带进一个怀抱里。下意识揪住一点衣料,下巴已经被抬起。我眼前的人面容英俊,眼角犹有笑意:“忙不忙,总归没什么关系。你可以在想起来的时候打个电话试一下,看我能不能在三声之内接起。”
  我小声问:“那,要是你没有接起呢?比如哪个秘书找你啊,或者哪个美人找你啊,再或者,哪个美人秘书找你啊什么的……”
  我的下巴被人捏住,轻轻摇晃两下。顾衍之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好笑:“有人不放心的话,可以跟我一起来?”
  我看着他,心里觉得有一点泄气。
  到了一定地步,总会变得贪心。得到的回应越多,就越贪心。以前顾衍之出差,其实和现在没有两样,那么多年过去,我都没有问过他问题。可是现在我一口气问了他那么多。问完之后仍然觉得抓不住舍不得。而把这种情感剥离以后,我甚至还隐隐对他生出某些怨念——明明你可以明白看出我对你的留恋,可是你脸上笑容未改,调侃口吻轻松,根本没有表现出丝毫对应的舍不得。
  我有点郁闷,一下子就把刚才顾衍之承诺过的话全忘记,只记得他这一句玩笑话。把他的手从下巴处拿开,有几分赌气的意味:“我才不去呢。”
  我自己已经这样讲,到了第二天,自然就还是顾衍之和秘书两人相携离开。顾衍之的这个秘书长相美丽而带点英气,一看就是女性中干练成熟的上佳代表。我思忖着自己性格的未来发展趋势,觉得绝对达不到这种气质。也就做不成顾衍之的秘书。所以只能放弃,有点嫉妒地看着他们一起走出客厅。一面看一面想昨天晚上就应该吹点冷风,今天一大早要是让顾衍之看到我感冒发烧,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有点心疼。也就不会这么随意地只给我一个背影。这样想着的时候顾衍之他们已经越走越远,眼看就要跨进车子里,我终于还是没忍住,站在台阶上用尽全力地重重咳嗽两声。
  下一刻就看到顾衍之的动作停了停,转过身来看了看我。我面色平静地又咳嗽两声,他终于朝着我走回来。然而还未等他走近眼前,管家突然钻出来,遮住我大半视线之后,关切地问我:“杜小姐昨天晚上着凉了?”
  我压低嗓音,努力做出喉咙不适的样子:“啊。”
  管家的神情慈祥:“哎,正好我有祖传秘方,几样简单东西熬了喝下去,对着凉很有一套,包你半天就恢复活蹦乱跳。快不要在这风口站着了,进屋我去给你煎药。”
  “……”
  我神色挣扎着不想走,终于等到顾衍之走回眼前。管家也很快看到了他,更重要的是,在我开口之前他有些诧异地先开了口:“少爷怎么回来了?不是要紧着赶航班,那就赶紧走吧。杜绾小姐只是有点着凉,很快就能好的。您不用担心。”
  “……”
  我木然而绝望地瞪着管家,几乎想把他的后背瞪出一个洞。然后又转头眼巴巴地看向顾衍之,他对着管家嗯了一声,转头问我:“还有没有其他不舒服?我叫鄢玉过来?”
  这根本就不是我想听的回答。我突然之间又觉得有点泄气。肩膀耷下去,看着地面说:“没有,就是一点着凉而已,喝点水都能好的。你不是要走,那我们再见啊。”
  说完我转身进了房子,一口气上了楼。不久听到院子里引擎启动的声音。我趴在床边,看着车子在视线中渐渐远去,消失,撑着下巴发呆良久。忽然身后有人敲了敲门,我吓了一跳,弹起身来,鄢玉拎着只医药箱站在门口,推了推眼镜,有些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他说:“顾衍之打电话说你感冒,叫我过来看看。拜托以后这种小病痛不要再找我了行不行,跟不学医的人总归讲不通,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简直在大材小用?对了顾衍之他人呢?刚才在楼下也没见着。”
  我哦了一声,情绪低落地说:“他跟秘书私奔去了。”
  “……”
  ☆、第 二十六 章、 这样强大的幸福。(六)
  顾衍之和秘书一连私奔了一个多星期也没有回来。
  这期间的前一周,我每天按捺住其他各种乱七八糟的情绪,冷静地秉承着“既然你走得这样洒脱不理我那我也不要理你好了”的原则,没有给顾衍之拨过去一个电话。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我就听不见他的声音。每天早晚,顾衍之都会固定两通电话打回顾宅。第一天的早上他将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刚刚吃完早饭正在客厅看书,兴致恹恹。直至听到管家对着电话喊了句“少爷”,我才猛地抬头望过去。管家回头看我一眼,笑容满面嗯了一声。我又立即若无其事地坐端正。同时把表情拗成冷淡不在意。很快管家拎着手提电话走过来,跟我说顾衍之要和我通话,我哦了一声,跟管家说那你就跟他讲我还没睡醒请他就此挂了吧,然后就听见顾衍之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过来,慢条斯理也哦了一声:“这样啊。”
  我说:“……”
  我们诸如这种不咸不淡的手机通话维持了五天。第六天的时候我觉得我基本已经忍到了临界点,在数着夜晚九点钟钟声敲响,顾衍之的电话如期而至的时候,我在响起半声铃音时就接起电话:“喂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打家里的电话,你拨我的手机不行吗!”
  他在那边回答得不紧不慢:“只是方便查岗而已。”
  我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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