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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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梅月淡然一笑,“他只是不知道您的感情罢了。如果您真想他不离开您,奴有一妙招,保管他这辈子都得陪在您身边。”
  “什么招?快说快说呀。”
  梅月附耳过去,轻声细说。
  她的唇角越扬越高,声音止时,她拊掌大乐:“好办法好办法,就这么办!”
  大抵是从西疆国那捞了一大把油水的缘故,回宫后的庆功宴办得风光又体面,礼部高兴得恨不得敲锣打鼓,送走以往那拮据的霉气,而户部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拨着算盘,盘算着国库的口袋又扁了几斤几两。
  庆功宴并没有什么新鲜的花样,觥筹交错,欢歌舞蹈都是老套的形式,没了新意,只有那震惊全场的封赏,让这场无聊透顶的庆功宴挽回了一点颜面。
  年轻的女帝站在台上,遥遥对着下方俯首的君泠崖。
  “朕惟外定乾坤、内治国之根本。咨尔君氏泠崖,深谋礼法,平定四乱……以册宝立尔为男后,钦哉!”
  哐啷,酒杯洒落,溅落的清酒徐徐摊开,清清楚楚地倒影着君泠崖震惊的脸。
  庆功宴后,君泠崖马不停蹄地追上她,开口便斥:“圣上,莫要胡闹!立后乃是国之大事,岂能如此胡来!”
  她被喝得懵住了:“我没有胡来呀,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胡闹!”君泠崖更凶了,“臣执掌江山两年,不论事实如何,在天下人眼中,臣都是乱臣贼子、有罪之身,您立臣为后,依法依理不合,请您收回成命!”
  “坏豆腐……”她被吓坏了,坏豆腐为什么这么凶,梅月说他一定会很高兴的,梅月坏,骗人,是小狗狗,“坏豆腐好凶好凶,呜……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那么凶我。”
  “臣……”君泠崖语塞,才刚硬起来的口气,又被她软趴趴的哭声闹得放柔了,“您不应如此草率,即便您不立臣为后,臣……也会陪你。臣之身份,并不适合为后。”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明白,甩开眼泪抓着君泠崖的衣袖问,“梅月说我立你为后,你会很高兴很幸福的,为什么你一点也不开心,还怪我?”
  君泠崖怔然,是啊,能成为她的男后,与她结为连理理应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期盼,可他反而去纠执那些礼法伦常,思虑立后对她的利弊。
  他真是天下最大的傻子。
  “呵……”他自嘲地冷笑,原来当关乎她安危的事情摆在他面前时,他的儿女情长就被他抛之脑后,心心念念着她。原来爱情会使人变傻,也会使人麻木,傻到只顾着她,麻木到不将自己放在心上……
  “坏豆腐,”她似乎从君泠崖受伤的眼神里读出了什么,收到梅月鼓励的眼神,她捉住君泠崖退离的手,顺着那颤抖的指缝,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手指塞入,直至十指相贴,直至严丝合缝,直至彼此的温度相换,“我没有胡闹。我明白啦,你对我很好很好,你为我付出了好多好多,所以我要跟你在一起,我要告诉你,我爱上你啦。”她的话笨拙得没有逻辑,却一字一句透出了真心。
  “你……”君泠崖不敢相信,“说什么?”她说,她爱他?她……爱他?
  “坏豆腐,你告诉我说,爱一个人会为那个人高兴和伤心,会想和他在一起。我以前不懂,后来你出事了,我的小心脏就好痛好痛,你醒来了我就好开心好开心,我想时时刻刻和你在一起,不想跟你分开,所以我爱上你啦。”她很认真地道,“你不要离开我、陪着我好不好?我脑袋笨笨,不知道怎么管江山,你好聪明,你帮我好不好?不然,你放心把父皇的礼物交给别人吗?”
  君泠崖惊愕地睁了睁眼,再次不敢置信地确认:“你真的明白,什么是爱么?”
  “我知道,我肯定,”她点点头,抓着君泠崖的手往自己胸口按去,“不信,你摸摸我的小心脏,是不是在砰砰砰地跳。”
  君泠崖收回手,神情恍惚地瞥向别处,嘴角慢慢地浮起,又苦涩地压了下去。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他害怕这是一枕黄粱,害怕梦醒了他又要做孤独的痴情人,更害怕她有朝一日后悔,将自己打回绝望的深渊。原来在爱情面前,他只是一个不敢正视的懦夫。
  “圣上,臣……”
  所有的话都被青涩的吻吞下,她笨拙地捧着他的脸,踮着脚尖以唇碰着他的唇。
  “坏豆腐,我爱你。”她泪湿了眼眶,用力地把自己的唇压得更深,想加深彼此的吻。
  她吻技是如此之差,怀抱是如此地松,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轻轻地推开她,婉拒这个吻。
  可是,当僵硬的手碰上她的一刻,无法言喻的酥麻自掌心蹿起,瞬间爬满全身,吸引着他更深一层地接触。他不想移开手,他想紧紧地拥抱着她,吻着她。
  “阿千……”泪水打湿了眼眶,他推向她的手更像是拥抱,那么地紧,那么地有力,那么地让人心疼。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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