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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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非展目,看着画中绝色女子,道:“说来这个曹挽香也是一方人物,出身也不过是个市集人家,可就是凭着这样一幅上上的相貌,从裴家一路爬上龙床,闹翻了裴府,也翻了王爷家,最后还差点翻了后宫。”
  方沉碧表情略略沉了沉,听裴非接着道:“可到底只是个每什么背景出来的市井丫头,我爹宠她,王爷看上她,连皇上也喜欢他,可那又如何?”
  裴非的表情渐渐冷起来,道:“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罢了,就算她再美,再有心计,可她翻云覆雨的范围就只有巴掌大那么一点。最后到底是谁下的恨手也不可知,也许是我娘,或许是裴府的主家母,再或许要更厉害点,王妃?皇后?贵妃?还是什么的,总之,曹挽香突兀的一夜消失,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也没人肯再去找她,死了便死了,没了便没了,无人追问,这事儿也就这么搁下来了,直到二十年后你的出现。”
  方沉碧有些消化不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道是像听了什么笑话一样,定定看着裴非的脸,半晌,终于开口:“长得像就说是母女?未免太荒唐了些,我大体听说我的母亲叫挽香,但也不见得就一定是曹挽香。”
  裴非点点头,晕黄灯色晃着他的脸,让他的表情显得有些莫名的诡异,他跟道:“可方安遇见你母亲的时间,当时的种种迹象来说,这个挽香应该就是曹挽香无疑。就算你或者贵妃娘娘曾见过这个曹挽香,可那时候你们也无非只有几岁龄,二十年过去,怎可记忆的那么清楚深刻?见过也罢,难道连曹挽香消失前已怀有身孕也无人知?既然都是无人知,恐怕此挽香与彼挽香恐怕就不能混为一谈了。”
  裴非伸手伸指轻抚画中女子的脸,眼光迷离,似乎陶醉一般,道:“其实我并未见到过曹挽香本人,只是我姐姐年幼时候曾见,她也记并不清楚了,只是你可知我如何得到这幅画的?”
  方沉碧并做声,听裴非自言自语道:“这幅画是家父所存,他生前曾派人找到曹挽香几次,但都已无果,恰好一日便给我撞见,这幅画一直存在他的书房,直到他去世方才落在我手里。”
  顿了顿裴非又道:“不过据我了解,曹挽香当初被害,可能跟她怀了身孕有关,我父亲似乎也知情,但具体还是谁的,曹挽香应是没有说明白,我父亲也不知,后来曹挽香人间蒸发,这件事就更无从提起,更可笑的是,曹挽香失踪之后再也没人提及她,没人找过她了。但有一点是巧合的,就是曹挽香怀身孕消失之时,与清河县方安收留你娘的时间基本吻合,再就是你的出生时间,根据曹挽香把脉的月份来看,也是丝毫不差。”
  “人心纸薄,走过就算过了,还有什么好找的。”方沉碧扭过身,微微仰头,看着裴非的脸,突然一笑,如月夜下昙花一绽,饶是美的惊心动魄:“我与你有仇?”
  “也谈不上。”
  “你让我知道这么多,无外乎又是交易罢了,我手里还有什么是你想要的不成?”
  “有,也没有。”
  “裴公子请讲。”
  “要你嫁给我。”
  方沉碧原本反击的话顿时停在嘴里,实不知该说些什么。
  裴非轻笑,转而伸手抚上方沉碧的脸,一字一句道:“便是你我是兄妹,我也要这么做。”
  方沉碧后退一步,声色有些冷,道:“裴公子,请自重。”
  裴非并不恼,反而是一笑,道:“我知道你跟蒋悦然这回事儿,或许这跟你的儿子也不无关系,你不觉得璟熙长得太过像他三叔了吗?与蒋煦其实并不多像。蒋煦十几年无出,你怎得他子嗣?这些大家里的事情,我只会比你见得多不会比你见得少的,犹是蒋府大夫人那样的女人,可不是一般人呢。如今,如果还有人能帮你掩饰住你的出身,怕是只有我了。蒋悦然也护不了你,他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反过来说,如果你的出现被其他人发觉,不管曹挽香是不是方安救助到的那个挽香,你都会死,说不定会连带着你的儿子,蒋悦然,甚至是整个蒋家都不得善终,至于方家,那会是第一个拿来祭刀的。”
  方沉碧从书房出来时候,只觉得自己后背一身的汗,回到房间,孩子又开始发烧,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嘴里念念叨叨的都是他三叔,此时,方沉碧更是担忧又揪心,这一夜都不曾合眼。
  蒋悦然披星戴月的赶回了蒋府,一进门儿还没停住脚,这头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就立刻上前,不由分说,应是把蒋悦然当成偷腥的猫一样,一张大网罩住,扣得蒋悦然愣在当场。
  蒋悦然怒道:“你们这都是干些什么?”
  几个家丁倒是很憷这个三少爷,可没人敢过来放了他,只道是:“三少息怒,这都是老爷和夫人吩咐的,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少爷勿怪。”
  “放我出来。”蒋悦然怒吼,却无人过来,只是将他捆的更紧实了。
  大夫人来的时候,蒋悦然被捆绑成粽子一样,正盘腿坐在地上,满身都是泥土,狼狈的不得了。
  “你这不孝的儿孙可算是回来了,这一次,你休想说走就走,不办好你的正事,想都别想。”大夫人无奈摇摇头,朝身边儿的几个家丁,道:“好看三少,不然仔细你们的皮。”
  蒋悦然即便再有天大的本事,也难敌几人,拼命挣扎了许久之后也体力不支,最后被几个人拖拉进了房间严加看守起来。
  蒋悦然嚷嚷了半夜,始终没有人来,只有卓安过来送饭,劝了半晌也不吃,卓安急了,之前大夫人撂下狠话,若是少爷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拿他算账,卓安实在不愿意趟这浑水,那次设计送方沉碧进了蒋煦的屋子,蒋悦然直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卓安便是怕了,不愿意再去招惹自己主子。可毕竟把蒋悦然骗回来的还是卓安,这一步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卓安看着自己倔驴一样的主子,硬着头皮开了口:“少爷你且息怒,夫人这般也是为了您好,想来现在府上也是多事之秋,您就别再生事了,还是顺了夫人的意思吧。”
  蒋悦然被捆的不能动弹,胳膊和腿儿早就僵硬麻木的没了知觉,他斜眼看卓安,道:“我倒是身边儿还养了一条我娘安插的狗,从前我当你也是无奈,偏知道我与方沉碧的感情,却还是背着我把他送给东边房里那位。现在看来,你便是做了走狗做出瘾来了,我居然还顾念什么主顾之情,到底是我蠢。”
  卓安哭丧脸道:“少爷与夫人本就是母子两个,血缘连着呢,倒是这些下人可怜,平素哪里有什么说话的份儿,也没什么权利,主子说了什么,就算满心的不乐意还不是给压着的,我也不是乐意这样做,可少爷说我不这么做还能如何?大夫人也不是好惹的主,少爷难道不知道吗?”
  “你便是惹不起她所以来惹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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