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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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本该松了口气的章煜反是紧绷着一张脸,神色较之先前更为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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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夏玉澄缠着讲了两个话本上的故事与他听,宋淑好脸上挂着笑,心里莫名仍是觉得不对劲。章妡在旁边同她说笑,不知宋淑好想到了什么,笑容忽而滞住,便听到她问,“你真的没有瞒我什么事吗?”
  章妡心里一个咯噔,却连忙笑道,“我还能瞒你什么事?”又急着将这件事撇了开去,转移话题,低头看着夏玉澄问,“故事好听吗?澄儿还想听其他的吗?”
  夏玉澄点了头,奶声奶气回答,“好听。”胖乎乎的小肉手轻轻拉着宋淑好的衣袖,撒着娇,“要,要。”满脸无邪与期待,还想听宋淑好说故事。
  但宋淑好的心思收不回来了。尽管章妡说没有瞒她事情,尽管她派人去大殿看情况也未得知有异样的消息,宋淑好依然坐不住。看着夏玉澄,抬手摸摸他的头,宋淑好耐心哄他,“澄儿乖,今天已经听了两个了,下次再听好不好?”
  夏玉澄似懂非懂的眨眼,看了看章妡,扑到她的身上,好似纠结了半晌,仔细权衡过,才点了一下头。章妡不敢故意引导,那只会令宋淑好更轻易便发觉到不对劲。
  章妡咬唇在心里合计着时辰的问题,估摸着到现在,事情应该差不多结束了,却又不敢安心。见宋淑好往殿外走,也不敢拦,唯有让奶娘照顾夏玉澄,再赶紧跟了上去。
  宋淑好走到了外面,知道宫里有大事发生的太监小豆子正在外面发着愁,又束手无策。不防宋淑好突然出来,没有来得及将情绪藏好,便不尴不尬地立在那里,有些无措地陪着笑脸。
  “小豆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连你也瞒着我?”宋淑好一眼就看出了小豆子的异样,何况他们相识太久。宋淑好以为,小豆子该是站在她一边的。若说瞒下了她也就罢了,既她已经发现,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哪怕明白这个道理,小豆子也没敢立时将话掏出来。眼见章妡跟在宋淑好身后也出现了,他越是紧闭着嘴巴不说话。宋淑好转过身子也去看章妡,拧眉问,“单单瞒着我一个人?”
  章妡知道这是瞒不下去了,给小豆子使了个眼色让他退下,章妡拉着宋淑好到一旁,低声说道,“六嫂你先别太担心,不会有事的。瞒着你固然不对,但这是六哥的意思,而且现在估摸着事情也快解决了……”
  即使今天将宋淑好瞒过去了,他日这件事必定还是会叫她知道。因而章妡很不厚道地将章煜给卖了,虽则她没有说错,这的确是章煜的意思。
  “相信六哥,不会有事的。”章妡拉着宋淑好的手,耐心地劝她,“夫君也说,一切都早已安排妥当,不会有任何的意外,我们在宣执殿等他们就可以了。”
  真的是有事情发生了……宋淑好听着章妡这些话,悠悠叹了口气。仰头见雨不知道何时停了,太阳虽还没有露脸,乌云却看得到正被风刮着往远处退去。待雨过天晴,云开日出,一切便仍会是水绿山青的模样。
  她没有什么不能信章煜的,但有的时候,并不喜欢自己被保护得太好,那可能会令她沉迷在章煜的保护之中,忘记了世间险恶。宋淑好收回了视线,见章妡满脸的担忧,便冲她一笑,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没事的,我不会冲动。”
  既然是章煜的意思,在这里等着也没有任何的不可以。她当下反握住章妡的手,说,“既然小公主知道是什么事情,便同我说一说罢,只是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并不想单单自己被蒙在了鼓里。”
  章妡看得宋淑好半晌后,松懈了心思,轻轻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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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事情都处理完毕,章煜神清气爽回到了宣执殿。夏明哲随他一起到宣执殿,准备将章妡与夏玉澄接走。章妡看起来面有难色,与章煜低声说了句,“皇帝哥哥,阿好都知道了……”说过便果断丢下这桩事,跟着夏明哲回府。
  有不算短的一段时间章妡都改口喊他六哥,喊宋淑好六嫂,而今她祭出了一声“皇帝哥哥”,章煜便知宋淑好恐怕并不怎么的高兴。他是不意外宋淑好会知道,且总是会知道的,只是他希望那些真正波及不到她身上。现在解决了,便都没有要紧了。
  章妧仍是在睡觉,由奶娘照看着。章煜先去看过熟睡中的女儿,方问过宋淑好在哪,去了找她。她没有乱跑,仍是待在了殿内。章煜迈步进得了隔间,视线扫过,很容易寻到了宋淑好。
  月白彩绣折枝木槿春衫勾勒出伫立窗前的袅娜身姿,与窗外绿意交映着,有如泼墨彩画。宋淑好听到响动,却没有回头,安安静静地站在那,不知在看什么,也不知在想什么。
  章煜脚下不停走过去,站到她的身后,伸手过去揽宋淑好的肩,却被挣开。原本一动不动的人终于略侧了脑袋,章煜低头看着宋淑好,她视线偏只落在了他的衣袍上。
  在一瞬之后,宋淑好转过身,背抵着窗口。因为章煜逼得实在太近,她不得不往后略仰了仰身子,抬眼看眼前的他。仍是那张俊美无双的面孔,年岁只在他的脸上留下成熟的痕迹,却不减一丝风采,反而更为迷人。
  从章妡口中无法得知全部的事,可宋淑好仍明白了章煜种种心思。她心里清楚,很多事都清楚的……
  譬如章煜为她做过的那些,立她为后、陪她住在静云庵,包括更早之前,连她也不认同的那些,亦或者之后的许许多多,桩桩件件,都不容易。
  倘若这些,大臣们都可不多计较,而有一件却注定是最难迈过去的——赵检曾将她掳走过数日。
  时人最重清白且最无法接受不清白,若非如此,她的母亲不会一夜便被逼疯。那一件事的发生,不管她自己是怎么想,章煜愿意是怎么看,落在外人的眼里,终归是污点一样的存在。
  章煜却想为她洗去,甚至不去计较真相究竟为何,哪怕她其实不在乎别人怎么评论,也不愿意她受到半句诟病指摘。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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