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一十一)了结(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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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为了你好,这孩子,怎么不听劝呢?”
  “呵,把我和阿陌分开,再单独击破,你以为这行得通?怎么说也有十年了,你没有变化,还当我们不长进?”
  针锋相对的谈话,对方不咸不淡,明谦阴阴凉凉。
  “四步,那个女人只用了四步,可还和你的意?”明陌义无反顾地站在自家哥哥身边,冷着脸,共同抵御不是外敌的“外敌”。
  一切都在哥哥的计算内,两个多月,那个女人比他们预想的快了很多,只是霍老爷子突然跑出来打岔,让他们的心悬了一下,果然一遇到大事儿,霍连夜那孙子就闪人,过于不靠谱。
  “……”
  这一次,他们不能呆在她身边帮助她平安渡劫,但希望,她不要忘记和他们的约定。明谦信誓旦旦,“我以我的后半生担保,这个女人,会成大器。”
  长达一个小时的通话,明明是他最在意的人,却操着令他抓狂的话语。阮智霖心里压着一口气,矛盾至极,既想多听听电话那头那个人的声音,又不愿受数落,好几次气氛得欲挂掉电话,都在纠结中放弃。
  正如同万千小说里描写的一样,他有一个身居高位钱权兼备的父亲,和一个明明能力超群却只想攀附权贵不愿努力打拼的母亲。那时母亲在上大学四年级,千万般算计,钓上了父亲这条大鱼,未婚,生子,要挟,然后,金钱,名誉,和他这个已经没有用处的废子。
  毕竟只是一个没有家庭背景的普通女人,那时的父亲正处于政治斗争的白恶化,一举一动都会影响结果,深知政治联姻的重要性,怎可能娶这样一个没有一点用处的花瓶摆在家里,更何况,还带着会给他人生染上污点的拖油瓶。
  母亲不爱他,他感受得到,身为一颗棋子,他过早地体会到了来自于身份的差距——即使是穷人家的小孩,也可以用“野孩子”这样伤人心的词汇讽刺你。没有责任心拿着敲诈来的钱花天酒地的母亲,和不愿将他曝光于众的父亲,寄人篱下的童年,他用心观摩着他人的心理。
  后来,父亲得了势,暂时不必担心下一场战争的来临,然而已婚的事实却无法更改,他的母亲,也在时间的洪荒中,消磨了嫁给父亲的决心,好逸恶劳的本性暴露,女子堕入风尘,潜入浑水中,再无上岸的余地。
  好在父亲还算疼他这个儿子,只是不能承认不能曝光,两个人的见面,只能在私下里进行。那个他所崇拜的男人,即使年轻时犯过错误,也依然值得他仰慕,所以,在父亲问他愿不愿意出国生活时,他坚定地点头,甚至没有通知母亲。
  学习,成才,历练,一步一步,在那个男人的否定与认可中,他考入了全世界最有名的犯罪心理专业,毕业后,在那个男人的帮助下,回到华夏国,进入机关单位,开始全新的历练。
  至于母亲,他走时不管不问,如今,更是失去了联系,或许她想通了寻到良人如常出嫁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或许,还在干一些莫名的勾当,沾沾自喜于不劳而获,他想关心,也关心不了,甚至说,母亲的生活,已经与他无关。
  可是这次的失败,却搓捻了他在父亲心中的形象。
  毕竟有着相同的骨血,就算不承认他是他的儿子,就算为此劈头盖脸把他痛骂一顿,丛林中的退路,也已经铺好。
  “是我太不成熟,竟然会被这样抓住把柄……
  “我马上就回去了,再深造几年,多磨练磨练……
  “这次给你的形象带来不好的影响……抱歉……
  “对,今天晚上的飞机,你放心……
  “没事,都准备好了……”
  虽是到了开春的时节,但南风依然刺骨萧索,窗外云雾缭绕,化不开的浓雾,如沾了雨水的毛玻璃。阮智霖听着父亲那头严苛的训话,竟不想扣断电话放下手机。
  此刻,他的头脑很清晰,清晰到,他已经不想费力气去反抗命运。
  视线有些模糊,他擦擦窗户,以为是窗外下起了雨,可惜没有,下午阳光明媚,一切都已注定,无法逃避的结局,他颓废地垮下肩,打开了车载音乐。
  汽车在国道上高速奔驰,他的头重重压在靠背上,竟是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感。
  终于全部想通了,一点问题都不剩,只是,相同的前提,是以付出他的“全部”为代价。
  他曾以为自己可以轻易剥开别人包裹着内心的洋葱皮,却忘记了,自己也会在剥洋葱的过程中,被洋葱芯,熏到眼睛。
  “阮sir,这是你要的全部资料,我都放在桌子上了。”
  “阮sir,城郊发现一具尸体,你什么时候能过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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