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难终战(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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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夜。
  金陵城中人心惶惶, 漆黑一片,皇宫却依旧灯火通明,全城加强了警戒。
  云起与拓跋锋对京城地形再是熟悉不过,于秦淮河畔入水,一前一后地泅进了城中。
  “哗啦”一声水响, 拓跋锋跃上河岸, 转身将云起拖了上来, 环顾四周,那处正是西水道口。商货船只已调集到城南, 这处空空荡荡, 唯余几艘腐旧的舢板。
  云起喘息片刻,隆冬时节,被冰水冻得嘴唇发紫, 拓跋锋除了外袍,将云起抱在怀里, 二人贴着墙依偎了好一会, 云起方逐渐回暖,上下牙关咬得格格响。
  “分头行事?”
  “不。”拓跋锋漠然道:“师哥离开京城太久, 不记得路了。”
  云起无奈地笑了笑,知道拓跋锋仍是放不下心,生怕自己回皇宫去, 只得道:“蹲着, 肩膀借我用用。”
  拓跋锋两手撑在膝上, 微俯下身, 云起跃上其背,取出怀中炭条,于秦淮河大闸上龙飞凤舞地写了个“雲”字。
  拓跋锋背着云起,呵出一口白色的雾气,一同穿行在金陵的大街小巷中。
  午夜的黑暗中,云起依稀辨认出街道的拐角,巷子深处是承载了童年时回忆的地方。
  那处有挑着面担的老妪,将热气腾腾的牛肉面撒上葱花,递到拓跋锋手里。
  拓跋锋接了筷子,再交给小云起,蹲在一旁看着他吃。
  “战火一来,就什么都没了。”云起唏嘘道。
  拓跋锋停下脚步,答道:“这些就像田里的麦苗,又会慢慢长出来的。”
  云起直起身子,在一家人的门板上写下“云”字。
  门外挂着“涂”字的灯笼,是涂明家。
  乌衣巷外:
  “你说一别京城六年,还这般轻车熟路的。”云起揶揄道。
  拓跋锋微笑不答,再次停下脚步,那处正是舞烟楼前门。
  舞烟楼早早歇了业,几名阿姑抽着水烟筒,凑作一桌打牌,雏妓们在另外一桌包着饺子,温暖的黄光从窗格外透出。
  云起斟酌片刻,不知徐雯劝说得如何,还是在舞烟楼前门画下标记。
  春兰嚼着颗糖,于那窗外依稀见到人影,忙弃了牌匆匆跑出。
  “你……”春兰讶道:“你怎回来了?!朝廷重赏缉你人头呢!快出去!”
  云起笑道:“明儿一切就结束了,记得告诉楼里的妈妈们,外头不管出了啥事,都别出楼一步,保你们无事。”
  春兰裹着貂皮袄子,立于大门外,道:“你做什么去?”
  云起笑着转过头,伏在拓跋锋背上,二人渐远,天空中飘起细雪。
  六胡同:
  蒋府门外的灯笼熄了一盏,云起跃下地来,照着灯光划了字,见拓跋锋抬头跳了几次,单手攀住院墙,忍不住道:“怎么了?”
  拓跋锋比了个“嘘”的手势,又朝云起招手,师兄弟二人并排扒在墙外,朝蒋府中张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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