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陷落(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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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起闻之心酸,不忍再听,抱着允炆,让他站到烧饼歌前。
  云起低声道:“允炆,不是你的错,别哭了。”
  朱允炆眼中噙着泪,怔怔地看着那副字,云起道:“都是命中注定的,你看。”
  云起修长的手指划过烧饼歌上数行字,喃喃道:“你爷爷死的时候,最后一句话,我想便是让你来读这副字。”
  “他给你留了点东西,你打开看看?”云起掀开题字,现出墙上的暗格,又道:“一切说不定还有挽回的余地。”
  呼延柯忙道:“对!皇上不可放弃,此时说不定还有转机!快打开……”
  朱允炆打开暗格,两手哆嗦着取出内置的一个包袱。
  包袱抖开,灰尘四起,云起与朱允炆猛咳数声,俱是愣了。
  包袱中放着一把剃刀,一面僧牒,以及一袭袈裟。
  泛黄的纸条上所书:朕早年于皇觉寺为僧,后应汤和之约起义,入韩林儿军,得吴国公位,七路十三军北进中原,成就帝业。
  然得天下易,守江山难,子孙后人若有危难,当谨记从何处来,归于何处之道。
  云起万万料不到朱元璋留给孙子的竟是这么几件出家行当,一时间如中雷殛,不知该说何言。
  朱允炆却是万念俱灰,捧着那物,道:“爷爷……”话未完,又是大哭起来。
  大殿前,铜闸砰然倒下,燕王军发出排山倒海的欢呼声。
  云起心头一凛,只想大殿万一告破,捉拿朱允炆的军队便要冲进宫内,忙胡乱抖了袈裟,套在朱允炆身上,道:“快走!”
  朱允炆哭得半昏半醒,紧紧抓着云起不放,呼延柯手持火把,二人逃出御花园,到得玄武湖边,云起甩手勾来一小船,朝呼延柯道:“秦淮河西面水道没封,你护着皇孙,朝那堤坝上写了‘云’字的出口走,没人盘查。”
  朱允炆大哭道:“不——!别扔下我!”那手紧紧抓着云起袖子不放。
  朱允炆哭得天昏地暗,抓着云起袖子,无论如何也不愿松开。
  云起焦急道:“快走啊!我不过是个锦衣卫,保不住你!”
  朱允炆还要再说什么,呼延柯插嘴道:“徐云起,你呢?你回去与逆贼死战?”
  云起深深吸了口气,道:“我去……带领锦衣卫弟兄们……那个。”
  说话间云起抽出绣春刀,朝袖上一割,呼延柯荡桨离岸,朱允炆抓着云起半截短袖,大哭着飘离了岸边。
  云起挠了挠头,小声道:“对不起了,呼延狗……你才是真正的……忠犬,我是要回去带领锦衣卫……投降。”
  朱允炆哭声渐远,云起叹了口气,跪在玄武湖岸边,朝小船磕了三个头。
  朱棣大军如洪水猛兽,撞垮了外城门,砍瓜切菜般地放倒了午门外老幼妇孺,冲进来了。
  撞完铜闸撞太和殿门,只撞了三下,大门便垮了,太监们作鸟兽散。黄子澄被轰然倒下的大木门砰地压在了下面。
  “锋儿!”朱棣大吼道:“这是怎么回事!小舅爷呢!”
  “乱臣贼子——!”黄子澄被那大门压着,门板上又踩着个朱棣,朱权率领上百人匆匆奔入,几百号人俱是一起踩在门板上,黄子澄吧唧呕出白沫,昏了过去。
  “等等等!都下去!”朱棣忙吩咐道:“别把太傅挤死了,要留着凌迟的,拉起来拉起来。”
  众锦衣卫打了个寒颤,拓跋锋紧张地握着绣春刀,颤了好一会,方道:“云起……让我在这守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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