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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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需要怀疑的,只是齐翚和他隐藏起来的动机。
  但这不急。
  齐翚的目的是要她。她是他的女奴,攥在他的手里,只要他不放,齐翚再长袖善舞,再富甲天下,又能在他的穆国里翻出什么样的浪头?
  庚敖心中终感到舒服不少,一放松,胃腹里的酒意便涌了上来,斜斜睨了她一眼,道:“为孤更衣。”随之站起,依旧一脚赤着,一脚着履,似乎未站稳,身躯微微一晃,又定住了。
  在王宫的后寝,“更衣”通常绝不仅仅只意味着“更衣”那么简单。
  单纯地服侍他更衣安置,此前这一路,在那晚他莫名其妙不准自己近身之前,阿玄一直有在做,驾轻就熟,此刻一时也没想到别的,听他开口,只好到他面前,为他宽衣解带。
  应是饮了酒醪的缘故,他整个人热烘烘的,连衣裳和腰间所佩的玉组似也染了他的体温,蔓延到阿玄不可避免碰触着他的指肤之上。
  她不喜与他的这种体肤碰触,动作很是仔细,极轻,尽量不去沾碰他的裸肤。
  她个头恰到他的下颌,庚敖微微低头,目光便落在了她的秀发之上。
  她的发丰厚,灯火中闪着曜黑的光泽,甚美,他看了片刻,鼻息里仿佛又钻进了一缕若有似无混合皂荚气味的少女体香,爽而清冽,甚宜人,如此,他的视线便又自然地顺着她发梢移到了耳垂之上。
  庚敖第一次留意到,原来女子耳垂生的也颇是可爱。肌白皙而幼嫩,覆一层细细的汗绒,如初春田野里新发的卷耳,娇嫩极了。
  指尖忽微微发痒。
  他竟想去捏一捏它,忍住了,视线又落到她那一段从衣领中露出的玉颈之上。
  阿玄已替他褪下腰饰和外衣,抬手正继续解他中衣,忽听头顶声音说道:“你要冬衣,和舍人说一声便是,何必去西市易玉?”
  声音淡淡,似信口而出,辨不出喜怒。
  阿玄尚未应答,听那声音跟着又道:“你若想要回,孤可代你赎。”
  阿玄一怔,眼睫微微动了动,抬头,对上了他俯视自己的两道目光。
  他目光幽暗,瞳睛处各一点火光跳跃闪烁。
  两人距离似乎过近了,阿玄能感觉到他说话时扑来的掺着酒气的炽热鼻息,忽微微紧张。
  这种感觉,此前未曾有过。
  她并未表露,只借着脱衣,不动声色地转到了他的背后,道:“谢君上,只是不必了,不是什么重要物件。”
  庚敖慢吞吞地随她转身,一张泛着酒色的英俊面庞朝她凑了些过来。
  “你怕孤?”语气竟带了丝轻薄意味,那酒气也更浓了。
  阿玄后颈汗毛顿时倒竖,抬眼望着他,道:“君上何意?我不解。”语气平淡,神色亦是无波。
  他似乎有些扫兴,盯了她片刻,越过她,自己咕咚一声仰卧在了榻上,双手交于脑后为枕,闭着眼睛道:“除履,净面。”
  阿玄暗松一口气,矮身替他除去另只脚上的袜履,转身要唤候在外的寺人送水入内,身后却窸窣一声,没有丝毫的防备,腰身便被一支坚实臂膀给箍住,那臂膀一收,她身子顺势往后仰,整个人失了重心,顿时倒在了身后那张榻上。
  她大惊,下意识地要翻身坐起,被他一把摁了回去。
  阿玄又挣扎,胸腹却一重,那男人竟抬起一侧膝盖压了上来,将她牢牢钉在榻上,如鹰踞于她的身侧,脸朝她一寸寸地压了下来。
  阿玄睁大眼睛,骇然见他竟又伸出一手,端住了她的下巴,将她脸强行抬高。
  “孤尚且不鄙薄汝貌陋,汝何以竟作态至此?”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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