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可爱(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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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身上还穿着昨日那一身衣裙,云容看了一会,问:“你在这里守了一夜?”
  “是。”淑儿说,“昨夜跪在外头守夜,辰时进来候殿下起身。”
  她实际不必如此,云容以为没有必要,跪谢本是没有意义,她却认真地跪了一夜,果然是刚入宫的人才特有的纯良真挚。
  但是云容什么也没有说,懒得说,他只道:“起来吧,先回去把衣裳换了。”
  等云容更衣完毕,淑儿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又出现在殿内,其余人都出去了,唯她留下给云容梳发。
  “不休息么?”她跪了一夜,腿上应该不好受,毕竟他晚上在霍仪面前跪上半个时辰都受不了。
  铜镜里是一张美人面,淑儿拿着银梳替他打理长发,垂着眼说:“奴婢下贱身体,没那么讲究。”
  云容便没说话了,只是想起夜间霍仪总说他娇气爱闹,怎么都不满意,现在听了淑儿的话,忽然觉得霍仪有句话也是对的,他还是适合养在王宫,金贵。
  云容又注意到她手背上有一片红痕,应是昨日烫伤,问她可有上药,她又是之前的低姿态,仿佛自惭形秽地说:“奴婢低贱,小伤无妨。”
  云容都听倦了,便打算不再问,淑儿细心地替他梳理长发,颇有些羡慕地赞美他:“殿下绿鬓如云,真好看。”
  云容没应,淑儿替他束好了长发,这才瞧见他后颈处有几处新鲜的痕迹,半是隐没在领口下,但在雪白的肌肤上依旧有几分明显,她稍避开目光:“殿下可要用些药?”
  云容愣了愣,而后反应过来什么,他夜里不许霍仪在人见处留下痕迹,没曾想后颈上他自己瞧不见处反倒让霍仪钻了空子,便用手一捂,有些不高兴地皱眉:“去拿两盒药过来。”
  淑儿当真乖巧的取了两盒装在玉盒里的药膏来,云容拿起一个碧色的看了看,递给她:“你下去休息吧,手上也擦些药。”
  淑儿告退后云容自己抹了药,把领子理了理,又把原本已经束好的长发放了下来,打理好随手用一条缎带束在身后。
  最后搁下银梳的时候失了手,让梳子掉在了地上,他弯腰捡起来,却发觉这银梳不是之前所用。
  之前所用的乃是玛瑙石精细磨成,用着更舒适方便,现在王宫时兴大都如此,银质反而用的人少。
  拿起那把银梳细细看了一番,发现这银梳有些泛旧,上头有些岁月苍老的痕迹,不似瑶台宫里会有的东西,格格不入得诡异。
  最要紧的是银梳上嵌有螺钿,竟然也是大红的杜棠花样。
  淑儿负责内殿的事,等她下午回来的时候云容便问了她。
  淑儿拿着银梳看罢,也甚是奇怪,道早晨昏了头竟没有发现这一点错处,又要告罪,云容哪管她什么罪,只让人把东西拿出去丢了便是。
  后头几日云容仔细留意起来,好在殿内没再出现一些莫名的东西,渐渐也稍稍安心,但仍旧觉得这王宫真是诡异阴冷得很。
  云容不喜欢大夏的王宫,虽然入宫近两月却未知他全貌如何,只晓得宫殿巍峨。
  他也不大喜欢走动,这里的一切于他来说仍旧是陌生的,他也没有心思去熟悉。
  霍仪却不以为然,或许旁人看来他待云容确是极好的,甚至极为偏爱,很多寻常懒得顾及的小事他也在意,就连云容不惯王宫这点,日理万机的夏王也有心思管。
  他不想云容一直闷在瑶台宫里——虽然瑶台宫是他特意给他造的,但是他还是希望云容能真的属于大夏王宫,便说带云容出去走走。
  外头一片艳红,随处可见的绯花娇艳欲滴,王宫好像变了样子,满目的娇红,宫道上甚至铺了一层浅浅的花瓣,像是诗里说的十里红妆。
  没想到是他故步自封,瑶台宫外竟是这番景象,这样的王宫同云容认知里有了出入。
  “你入宫那日,孤命人种了满宫的杜棠,现在开花了。”
  大夏特有的杜棠花,相传是古时一位美人血骨所生。
  “象征美人的杜棠,最适合小云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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