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听(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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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蓦然却又是一惊,若真如此,那季子白岂不是比门外的淑儿他们听到的还多?那些或因隐忍或因无力而发出的细微呻/吟,是否他听来一清二楚,污秽扰他清净?
  云容却是不敢深想。
  “怎么了,如何一副被吓到的样子。”恰云容惊魂甫定,霍仪从里间走了出来。
  他已穿戴整齐,近到云容身前就极为自然的捧了他脸,唇上的吻一贴而逝,云容却忍不住把目光偷偷放到了门外那个身影上。
  这次季子白目视远处,侧身对着殿内,并未看过来,但云容总觉得,他什么都知道。
  太师直言进谏,殿上王上拂袖离去的事情很快也传了出去,虽有王上杀令在前,但私下议论者仍旧不少,且多为隐晦之言。
  很多事情往往都是越急于遮羞,越是难看的,天下人以为此事便是如此了。
  不过王上对襄国小殿下的宠爱,除了让那些文人写上几篇愤世嫉俗的文章来,更多人却是艳羡感叹居多。
  王说,他之所誉贵之,他之所恶诛之。
  此话不假,如得天下,谁人不羡。
  曾亡国又如何,现如今还不是一人之下。
  高洁儒仕毕竟是少数,更多更多的是芸芸众生之私心相貌。
  有人下尘埃,有人上高台,有人凭一蹙眉一捧心可倾覆天下,轻易定他人生死荣辱,生杀予夺也只需他一抹枕边风月,扭曲的是人心的贪婪,勾起的是那些急功近利的心。
  在许多人说王宫里的小殿下是祸害的同时,亦有不少人模仿那些因他而轻易高升荣华的人,阿谀奉承虚假谄媚的人亦有之。
  就算是再厚再高再红的宫墙,也并不是完全不透风的,就如里面的秘辛永远被天下人所谈论一样,想同的,外面呼啸的纷纭亦往里面百孔不入,况王宫何止百孔,已是千疮。
  云容也终于听闻一二,宫内的,宫外的,所有的窃窃私语和看他时探究又畏惧的眼神,如盏盏鬼火,他都知道了。
  但他知道,他只能岿然不动。
  旁人越是诽他谤他嘲他讽他,他则越应心如死水,如在霍仪的床上越是丑态毕现,人前表面越是不肯让自己露一点不庄不洁。
  这面具下的,是他最后的一点廉耻心。
  许是心思太沉,云容近些日子夜间睡得很不安稳,有时候霍仪怜他体弱什么也不做,他躺在霍仪怀里,依旧是如何也睡不着的。
  一般安静地躺到半夜,身体僵得难受了才肯动一动,但是每当这时霍仪就好像也从未睡着一样,收紧了抱着他的手臂,在他耳边问:“怎么了?”
  多时云容假装没听到似的装睡,霍仪就不动声色,好像方才那一句只是梦呓,但是被子底下的手却开始拉云容的衣带。
  他一这样动作,云容就装不下去了,抓着他的手妥协的小声说:“你抱太紧了,有些热。”
  然后霍仪果然松了些,又在被子底下把云容被扯散的衣带系好,低笑说:“云儿怎么跟小孩子似的,是要孤哄你睡觉么。”
  “我明天找太医开药。”云容也有些闷闷的,经常如此像是自己故意吵人一样,他自己都觉得不自在。
  “药那么苦,小云儿吃得下?”似笑非笑的逗弄,每当霍仪以这种语气说话时,接下来可能就要做些什么。
  果然下一刻霍仪就说:“既然云儿长夜无眠,那不如与孤巫山相叙,待会累了就容易睡了,不过今晚可别如昨夜那样不听话……”
  “……别说了。“云容忍无可忍的捂了他的嘴,想到昨晚那丢人的事便忍不住悄然红了一张秀面,声音也因为觉得难堪而显得有种哑。
  霍仪轻轻拿开云容的手,故意逗他:“如何说不得,没什么可羞的,昨夜那次……”
  云容有些急了,或许是生气了,抿着唇再次捂了霍仪的嘴,而后压低了声音对霍仪说:“别说了……季将军是不是在外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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