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韶华馆的岁月3(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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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充容哭着抱住了皇帝的腿:“陛下,嫔妾怕极了......”
  皇帝拍拍她的肩:“今日朕无法过去,昌明殿还有议会,几位卿家等着呢。”
  徐充容哭的愈发伤心。
  身旁的宫娥俯首道:“求陛下移步筠心馆,娘娘方才用膳,因为害喜没胃口,便只进了燕窝粥,把一道素脯喂了画眉,谁知......谁知......那鸟吃了几口,便气绝身亡了。”
  徐充容贴着皇帝的膝盖:“求陛下怜惜腹中皇儿啊......”
  宸妃正在卸妆,准备沐浴,小梁子匆匆来了含章殿,说陛下传召筠心馆,宸妃散着头发,披了个围风,上了软轿。
  进了筠心馆如湘堂,皇帝坐在座榻上,拿黄帕捂着口鼻,徐氏坐在下首玫瑰椅,还在拭泪。
  落霞织锦的氍毹上一张白绫,躺着一只毙鸟,喙边残留血渍。
  皇帝面色阴沉,声如乌云后如雷霆:“朕将后宫交于你,就拿出这个给朕瞧?脏了朕的目!”
  宸妃立刻拜倒:“是臣妾疏忽了,立时去查,保证一日之内给陛下答复。”
  “好!”
  送走了銮驾,宸妃冷冷瞟了徐氏一眼,这个贱人,为了博得表哥的怜惜,竟害的我被表哥训斥,表哥还没训斥过我呢!
  第二日傍晚,宸妃拿着一沓口供进了昌明殿。
  对皇帝道:“请陛下过目,昨天所有与筠心馆沾了干系的,一茶一水,一花一木,臣妾都盘查了,所有人动了大刑,臣妾协理六宫以来,所有的人事都筛查过,所有宫人的履历臣妾了如指掌,敢用性命担保,外人绝无下毒的机会。”
  皇帝已明白了。
  宸妃:“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皇帝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而后独自在御案后,握拳抵住了额。
  定柔纫了很多夹棉的道袍,不知该怎么给父亲捎出去,家里连封书信都送不进来,鱼沉雁静,在这个深宫的小院,除了四四方方的天穹,气象变换,花开花落,偶有几只飞鸟,高墙深锁的孤城,看不到日出月落,看不到山川河流,只有姆妈和小屏采采,相依为命,时光缓慢的如酷刑。
  倚着花树出神,不停地想,这一生难道就这样度过吗。
  有一个面生的嬷嬷进了一坞香雪,来到她跟前:“美人,奴婢见礼了,求您去探望一下慕容宝林吧,她快不成了,奴婢实在没法子了。”
  五姐姐?
  我连她的模样都没记住。
  快死了?
  听雨阁离韶华馆隔着四道宫巷,走了近半个时辰才至。
  庭院不大,不及韶华馆一半,坐北朝南,有些背阴,比她想象的精致,植着几棵糖槭树葳蕤争枝,早凋碧尽了,地上干净的没有一片落叶,汝窑花盆里几株枯萎了的残菊,在风中呜咽。
  走进内堂,悬着的匾提着“澄心堂”。
  咦,这是故意为之,还是巧合啊。
  是要姐姐洗心革面?
  黄花梨美人榻上的女子脸颊浮肿不堪,下颔却刀削了一般,整张脸白的煞人,嘴唇嫣红,穿着红地八达晕攒花大袖衫,围着长尾雉的霞帔,梳着和从前一般的高鬟髻,簪满了金钗,头发快要挂不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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