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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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描淡写一句话,祸水引到了华云裳头上。宾客们听了,自然谈论起华府未曾露面的大小姐。
  “是啊,妹妹及笄,怎么也不见华大小姐露面?”
  “呀,莫不是嫉妒自家妹妹又是封君又是得赏,没脸面出来吧。”
  “还是一府当家人呢,我们这么些来客登门,她这主人家一点子规矩都没有……”
  “你们说摄政王当真看上她了?”
  华蓉施施然听她们议论够了,才不紧不慢露出谦和的神情,“不要这样说家姐吧,她兴许有事,来,咱们开宴。”
  一声“开宴”未了,忽见府内总管华山沉面而来。
  老管家在众多娇客的讶然中揖手道:“大小姐吩咐,今日华府闭门谢客,请诸位贵客先回吧。”
  亭台笙竹才响,满席佳肴方置,所有人闻言都惊呆。
  哪有大喜的日子,礼收了菜没上,张嘴就赶人走的道理?
  甘采和疑惑地扯扯华蓉袖子,为她庆生的好友也都转头看着寿星。华蓉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捏紧指节问华山:“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华山从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
  ·
  云裳确实有事。
  一院之外莺莺热闹,却鲜有人知今日非但是华蓉的生辰,也是她的生辰。
  可老天爷却在她成人这日,将一盆掺了冰的冷水兜头盖脸砸下来。
  她的师兄师姐们乘的是商船,太湖无风无浪的,偌大船只怎么会说沉整艘就沉了?明明不久前小晴师姐还寄信说,不日便可上京来瞧她的,怎么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呢?
  窃蓝望着姑娘雪白到透明的脸色,担忧不已,这是老爷十五年来头一回没陪在姑娘身边庆生,谁料就传出这样的噩耗。
  “小姐忘了学宫的菡湖,黄姑娘是会水的,” 她竭力安慰,“兴许他们这会儿已经上了岸,只是消息滞后没到京城……”
  云裳动了动冰冷的唇,发不出声音。
  黄晴师姐会水,可蔺师哥是地道的旱鸭子,那年她青梅醉酒,缠着蔺清非要在水边数青.蛙,醒来后被蔺师哥打趣了整一个月,说他可是拿命来给她消遣。
  还有谌让,他还不到十四,是公认将来可接掌稷中字宫的天才少年,如今消失在且深且广的太湖……
  窃蓝加重语气:“小姐!有琴先生还在京城,您振作些。”
  云裳被她一语喊回魂,是啊,大师兄还在,她不能自乱阵脚。
  云裳使劲揉了揉脸,让窃蓝去驿馆找师兄商议。有琴颜却并不在,想必同样接到了消息,出门想办法联络江南当地的情况去了。
  云裳得知后隐忍地抿了抿唇。南北学宫的分庭辩礼举行在即,中原九州的文才清儒都在关注,这个时候江南入京的船沉了,说是意外,恐怕连意外自己都不信。
  那么是谁做的手脚?云裳思索,会是无涯书院吗?不,同样为誉满天下的杏坛清所,北学不至下作至此。
  难道是东宫?太子自从小冠礼上重夺监国之权后,颇受民心爱戴,谢璞助他在太学上立名是势在必得,如此一来,唯一的障碍自然就是代表南学上京搏位的诸人。
  或是临安王容明晖?他盘踞江左已久,不会愿意放任南学北上,治世在能人,纵鸟入林相当于失去揽才收为己用的根基。
  前番以姑苏云家为首的江南世家举族迁往京城,应当了引起临安王的不悦与警惕,如果她是临安王,最不希望的就是稷中学宫的人在辩礼上取胜,在京城扎稳根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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