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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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什么毛病, 一言不合就自己捅自己?!
  “能不能不离开我啊,我身边实在没人了……”
  容裔这回真是无力地靠在云裳身上,声音似一掬孱弱的流水, 时断时续,唯那对眼珠仍旧黑得不见底。
  “不想让你看见我这一面的, 可你总不信我, 不是个法子……咳、除了这副真实的丑陋, 我没什么能给你看的了……”
  那个摆一排花凳哄人找灵芝花的笨拙之人何曾是他, 那个放满天烟火搏红颜一笑的风流之人何尝是他, 他是这样的阴沉算计、满手血腥, 若能为她挡劫, 那么哪怕是邪术,他也不惜一试。
  他用云裳的生辰礼,送给她一份生辰礼。
  云裳却是肺都要气炸了, 胸口起伏不停,手底却不敢轻移半分,青天可鉴,她小时练字的手都没这么稳过!
  容裔这过于惊世骇俗的举动,直接将暗处的隐卫凌霄给炸了出来。
  侍卫长落在马前,叫了声“小姐”,忌惮地盯住那把横在两人之间的短剑,拢在袖中的手满挟暗器。
  云裳没等松下半口气,忽觉容裔眼锋轻沉,露出被打扰的不悦。
  她紧张地盯着他的脸,怕他刺激之下再出变故。
  杀意在男人身上凝滞一刹。
  容裔推肘还剑入鞘,用那只未沾血的手,轻托女子的细腰将人放下马。
  “你的每一桩事,我都会帮你办妥的。”容裔没理会如临大敌的侍卫长,吃力地调转马头,“姑娘好好的,别胡闹。”
  胡闹的人告诫别人不许胡闹后,被大宛马半死不活地驮走了。
  云裳气得唇色青紫,又如梦醒茫然,面向马蹄消失的方向在府门口站到两脚僵硬。
  等想起进门的时候,抬脚倏然一麻,险些绊倒。
  都不知是吓的还是气的。
  哪有人说着说着话就往自己身上捅刀子的!还有,她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如此莫名地执念深重?
  凌霄连忙扶住小姐,云裳衣上还沾着血,心里头一团阴云浮浮荡荡,白着脸问:“你可看清了,他方才那剑……是对着心口去的吗?”
  凌霄也没想到摄政王在华府家门口来这么一手,得亏是私邸一带的街上没什么人,但凡被一人目睹,这大楚朝廷就要热闹了。
  他的嘴唇比小姐还干,后怕地说了一句话。
  “离心一寸,生死由命。”
  ·
  离心一寸是实,因为只有那里流出的血,才最接近“心头之血”的说法。
  生死由命却不见得,摄政王这条捡来的命虽不值钱,为前世救过他的小花瓶,还了也就还了。可妖魔尚未除尽,华云裳身边的危机还没解决,他怎会放心扔下这烂摊子先行一步。
  不对、好像他才是妖魔……
  这位妖魔大人回府上连衣服也没换,就召来前几日命人寻访的游方道士,掏出那沾血的发丝往案上一撂。
  血色渗入本就青黑的衣襟,不仔细看,甚至瞧不出这是个受伤的人,然他底气不足的微喘声昭然若揭:
  “本王一口心头血,值半座大楚朝。东西弄得了,若替灾之法不灵,人走,脑袋留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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