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套(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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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时,钟昀禛还在忘我地打坐修炼,屏蔽了对外界的一切认知,直到两根竹签从他肩上的白布挂袋里飞出,交叉掉落在他面前。
  钟瞎子猛地一睁眼,伸手捡起两根命签,反复用指腹摩挲其上镌刻的红字,他先是一抹喜色爬上眉梢,谁知到了第二根时,他面色骤寒,手指一抖,猛地折断了那签。
  两根签面上各刻有一排红字,分别是——阴神祭世、诸神陪葬。
  他这一恍惚的瞬间,天光晦暗,耳边响起厉鬼的哀嚎尖叫,习习阴风卷裹邪煞之气扑面而来,可叹那股力量过于强劲,悍然将他掀翻在地。
  钟昀禛紧紧抓住身后的黑幡,强行结了一道定身之术,他那骨瘦如柴的身板才不至于被大风刮跑。
  反观那些九曜天神们,全被吹得东倒西歪的,刚才结好的阵型,布施好的结界一概碎成烂渣。
  凄厉的大风还在不停地刮着,众神全部匍匐在地,十指薅着地皮稳固身形,狼狈是狼狈了点,不过能够保命比什么都强。
  说来奇怪,明明一大波黑煞来袭,这会儿除了风大点好像也没什么事发生,大家安然无恙地趴在地上,黑雾从身边疾速流走,没有人再出现腐化成骨的现象。
  在白骨皑皑的废墟里,雾气似乎也在渐渐褪去,东边云层透出一点昏黄的光线,犹似千层黑纱笼罩在天际。
  风还在呼呼地吹,隐约听见有人的脚步在靠近,他卡嚓卡嚓地踩断一根根枯朽的白骨,从在昏茫晦暗的云雾中映出一点如邪似魅的轮廓。
  “你能不能让那颗黑球消停一会,本座的阴煞全都让它吃完了!”
  有个男人在不耐地抱怨,声音在冷清的空间内回响,那抹黑雾里游荡的幽魅正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
  众神屏息静气,仔细观察,在高大的男人轮廓身后,还用铁链拴牵着一个矮小的人影,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从身形上可以判断出他们是一男一女。
  更确切地说是一个成年男人绑架了一个稚气未脱的女孩。
  “嘴长在它身上又不是我身上,你自己跟黑球说去!”女孩倔傲地撇过脑袋,很是不给男人面子。
  男人伸手拍了一下女孩圆乎乎的脑袋,就跟拍球似的顺手,教训道:“臭丫头,你可是它的主人,它不听你的话听谁的?”
  “我不叫!你个大魔头快放开我!”女孩在闹脾气,不情不愿地被男人拖着走,时不时甩砸缠绕在手上的黑色铁链。
  “呵呵……”男人低沉沉地笑起来,“别闹,本座可不是你哥哥。等你哥哥来了,再闹也不迟。”
  “我不想见他!我不想见他!”女孩蹲在地上,突然耍赖不走了。
  “由不得你,走。”
  男人没有哄人的习惯,生拖硬拽拉着女孩往前走,活像遛着一只不怎么听话的小狗。
  两人吵吵闹闹,越走越近。
  狂风如一把清污除浊的扫帚,一下把黑煞吸得一干二净,众神定住身,相互扶持着刚要站起。
  谁知还没立稳,一道刚强的劲力猝不及防地拍压下来,他们双腿一软,又弯腰跪倒一大片,这次想起也起不来。
  “尔等恭迎本座,哪有站着的道理?”一个令人胆寒颤栗的声音轰然砸落。
  祸央说话时总是带着几分独有的专横,他刻薄的眼皮耷垂下来,鄙夷地瞥了眼脚边的蝼蚁,鼻腔冷嗤一声:“嘁,神族败类。”
  地上那些歪歪倒倒的神仙们受困于魔障,近距离看清了男人的真面目,可惜他们只能用无声情绪的表达愤怒,歇斯底里的不满难以宣之于口——因为所有人都被禁言了。
  这些神仙把后槽牙磨得咯吱响,一个个敢怒不敢言,迫于祸央的淫威和高压,完全没有丝毫的反抗余地。
  周炬整个人伏跪在前,他的身份相当于神族之中的泰山北斗,这老儿哪里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心里憋着一口恶气,昂起脑袋干瞪人。
  “哼,魔族败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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