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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en起身问Krist:"下去吗?还是有想要什么?"
  "……一杯红酒。"
  一个酒精过敏的人要酒?
  Pen不下去了,坐回原位。
  Krist垂着脸望着自己的手指,似注意没注意,只是呆目地低声道出:"我也想喝醉,就不会每晚都梦到了,那些…,Pen,你去拿酒,绝对没人会拒绝的,不多,我只想要一个晚上,我想好好睡一觉。"
  Pen当然也曾问过Krist有梦过什么,因为Singto也有说Krist常作恶梦,还是那种旁人怎么叫都叫不醒的那种,但Krist每次不肯说,那她只好从别处着手,而这还是第一次,Krist提到自己做的梦,当然得把握。
  她离开椅子,蹲在Krist脚前,手覆在Krist互抠着指甲的手,仰头望着Krist,低语诱声。
  "跟我说说,梦到什么?"
  Krist唇啟了又闭,双手紧握,咬紧下唇,手腕动了下把自己的手抽离Pen手心,接着猛然起身,爬上床用棉被盖住自己,躲进只有自己的黑暗中,摀着自己耳朵。
  不想再听到,不想在梦到那些,嘲笑声,呻吟声,肉体撞击声,痛与欢愉扭曲沉醉得样子,淫靡的照片,爸妈都看到了,所以不要他了,好多人,好多人都知道,同情,唾弃,他好脏、好噁心。
  雨好冰,风好冷,他就见到他的心,破碎,拾起,又再一次落地粉碎,一次一次,无力了。
  他连用喝醉来暂时忘记这一切都不行,只能依赖疼痛和快感,他想解脱,但他连死都不能,每一次得都是如此印象深刻,他怕了,很怕。
  墓碑上那与自己相似的脸。
  带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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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en一直站在一旁,不动也不出声,许久坐在床边,隔着棉被摸着Krist得头,能感觉到棉被下的身体颤了下,她轻拍着,向母亲般。
  Krist有那么一瞬间恍了神就真觉得母亲在身边,但随后反应过来。
  记忆里,被他推翻的圆桌,满地狼藉,一个个得震惊与错愕,父亲带着那个人,母亲呢?
  母亲脸上有着因他的无理取闹而有着斥责和不是对他的欢喜。
  在那段压抑的日子少有能让他欢乐的事,为了这事他还拉下脸拜託,已脖颈上那像被打上私人物品的痕跡为代价,但是这场生日会,却不是为他而举办的。
  或许始终都不是。
  不管在谁的心里他都是随时可替代的并丢弃得。
  有谁又是真得爱他,不会丢下他得?
  没有。
  但没关係,他随时做好死准备,在Singto再次拋下他那一刻。
  从头到脚裹着棉被的Krist挪了挪,远离床边。
  "你先出去吧。"
  棉被传出了闷声的驱逐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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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闷在棉被中的Krist听到脚步走远然后门开了又闔上的声音,这空间只剩下他自己,恐慌慢慢掐住他的喉咙,无法呼吸,他几乎是用逃地逃出自己的房间,还拖鞋穿歪差点门一开就跌出房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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