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8)(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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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意一笑就停不下来了,尤其是看到曲海遥那一副故作委屈的欠揍样儿,他笑得弯下腰扶了扶床头才保持住平衡。曲海遥一边气鼓鼓一边纳闷儿有这么好笑吗,然后就听见容意上气不接下气道:你自己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儿
  容意拿出了手机,打开了前置摄像头对着曲海遥。
  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颗闪闪发亮的卤鸡蛋。
  曲海遥:
  这他妈的不是我!我不承认!我不接受!从出生以来帅了二十多年的美男子曲海遥几乎要暴走掀桌了,他何时见过这么吃藕的自己?就算是军训的时候又黑又瘦像猴子一样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个肿得像猪头一样的卤鸡蛋丑啊!
  这是什么呀!纱布吗!他好歹忍住了没去扯头上那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容意摁灭了手机坐在床边点了点头,拽过曲海遥的手防止他抓挠脑袋。
  你做了开颅手术,愈合需要不少时间。
  曲海遥这才从刚醒来的那一阵鸡飞狗跳天旋地转里沉静下来。他慢慢地把刚才接收到的信息量回味了一遍,其实之前看容意和妈妈的反应他就已经知道了这次的事情估计很严重,但这么一琢磨,他觉得可能还不是一般的很严重,是真的很严重。
  那、现在电影怎么样了?他急急地问。容意说:你男主角伤成这样,哪儿能开得了机呢?现在停工了,正在做安全生产事故责任认定。
  曲海遥吓了一跳。剧组里发生事故在圈内其实时有发生,并不算新鲜的事,但极少会搞到需要进行责任认定的地步。曲海遥的心一下子揪起来了:有很多人受伤吗?当时好像有人从楼上掉下去了,该不会有人?
  难道出人命了?曲海遥出了一身冷汗,容意温柔地向他抱怨道:小傻子你们剧组伤得最重的就是你了,你给我少瞎操心就行了。
  曲海遥这才放下一小半的心,嘿嘿笑着刚想抓头,结果被容意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
  但是,我们剧组不能停工啊。刚没消停两秒钟曲海遥又开始了,这一停工,再开工要等到什么时候?档期全都要重约,虽然有保险,但是人员和设备的开销都要重新算啊!这哪儿有钱再折腾了?林嬷嬷呢?他怎么样?
  容意听着他哇啦哇啦操心了一大堆,心想这小狗崽子真是心大。自己脑袋上被砸出了个窟窿,刚一睁眼就操心这操心那,就不操心操心他自己怎么就伤重到要切开脑袋的地步了。容意心里又是欣慰又是心疼又是怅然若失,但又害怕曲海遥急得狠了脑子受不了,于是起身又给他倒了杯水,然后一边看着他喝水一边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全盘托出了。
  曲海遥水没喝就愣住了,之后就只是抱着个杯子、目瞪口呆地听着容意说话。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受个伤的事能被搞得这么大,听容意的意思,似乎还是因祸得福了?
  他心里寻思来寻思去,皱着眉头琢磨了好半天,才从嘴里挤出来一句:那那我粉丝现在怎么样了?没被我吓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吧?
  没有,容意也是看了他好半天才憋出这么俩字儿来。他心里百感交集,这时候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把曲海遥手里那杯凉了的水给拿来放到一边,紧紧盯着他认真开口。
  所以你要记住了,你的命不光是你的命,你的职业生涯不光是你的职业生涯,也是你粉丝的。他们为你做了这么多,为你提心吊胆,为你心神不定,恨不得减寿十年让你平平安安的。如果你不好好活着,不好好演戏做人,你不光对不起你自己,你也对不起他们。
  曲海遥懵然点了点头,心里还在为利用了粉丝的感情、让粉丝吓了一大跳的事而暗暗自责反省着。容意见他听进去了,稍稍松了口气,心里缱绻的愁绪却没有丝毫消散。他有些鄙视自己的婆婆妈妈,同时又残酷地将自己的灵魂劈成了三瓣,一瓣沉浸在这种愁绪中,一瓣鄙视着上一瓣自己,最后一瓣则冷眼旁观着,评判着这种被情爱俘虏了的人特有的挣扎。
  真是辛苦得别有风味容意自嘲地将到了嘴边的一声叹息压了下去,站起身来想缓一缓自己翻涌的情绪,谁知刚一起身就被病床上的人拉住了。
  曲海遥的圆眼睛干干净净地看了过来,就像是X射线那样似能将容意的灵魂都照个清清楚楚。
  但在那之前,我的命先是你的。曲海遥轻声说。
  容意从指尖到心头都涌上了一阵过电般的战栗感。他睫毛微颤地看向曲海遥那双认真的眼睛,曲海遥抬起手,摸了摸容意的侧脸。
  你知道你瘦了多少吗?
  容意哑口无言。而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曲海遥就蓦地将他抱了个满怀。
  对不起曲海遥轻轻埋在容意的颈窝里叹息着。刚才容意所说的一切,粉丝们为曲海遥做了这么多,为他提心吊胆,为他心神不定,恨不得减寿十年让他平平安安的,而换到容意身上,这些都不过是九牛一毛、沧海一粟。
  刚才妈妈说的话他不是没听进去,曲海遥简直无法想象容意是以什么样的心情从首映式上出来就冲到了喀什,再派飞机把自己给送回北京,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守在手术室外,看着自己进去,等着自己出来的。
  只要想一想如果出事的是容意,曲海遥会是怎样的心情,曲海遥就感觉到自己心痛得全身的骨头都在疼,每一寸神经末梢都在怜惜。如果能不让容意经受这样的煎熬和折磨,曲海遥什么都愿意做。
  从容意的颈侧传来被轻轻啄吻的触觉。曲海遥住在家里的那阵子他们也经常这样,亲着亲着就会发展成一场欢爱,可现在无论是容意还是曲海遥心中都没有半分欲念,只觉得心潮像海浪一般澎湃。
  容意向来自诩为人古怪,与人交往容易,与人交心却难。他双手环抱着曲海遥明显结实了不少的身体,心想上天果然待我不薄,在我有生之年,能赐给我这样一个知我心忧、怜我情愁的爱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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