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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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被命运恶趣味地耍弄了一遭,心底郁郁不乐的烦忧在此刻倏然退散。
  或许正是因此,温鹤眠与宁宁对视时,才会不自觉多出一些受宠若惊般的局促。
  “……多谢。”
  温鹤眠沉默片刻,轻声道:“温某身无所长,不知如何报答——”
  “停停停!咱们之间大可不必如此客套!”
  天羡子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上一句还是义正言辞的语气,再开口时,口吻瞬间软下来:“师兄,其实说老实话,我们的确有一事相求。这事儿只能靠你,别人做不了。”
  这句话说出来,温鹤眠本人是一个字都不信。
  他识海受创、修为趋近于零,不给旁人添麻烦就已经胜造七级浮屠,世上怎会有只能靠他做到的事。
  奈何天羡子说得信誓旦旦,并神秘兮兮地声称“此事说来话长”,温鹤眠只得将众人请进屋内,一面泡茶,一面听他讲。
  “在十方法会期间的炼妖塔里,曾发生过一场怪事——你且看这段影像。”
  在他说话的间隙,真霄从储物袋中拿出一面玄镜,镜面幽光一现,浮现起当日裴寂入魔的情形。
  画面里黑云压顶、黑蛟肆虐,裴寂被重重魔气缠身,宁宁以剑光驱散魔息,紧接着便是兽潮阵阵,白晔挡在两人面前。
  温鹤眠从头到尾细细看完,耳畔传来纪云开的声音:“小温,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身旁的少年怀有魔气,引来兽潮袭击理所当然。”
  他颔首温声应:“后来魔气散尽,魔兽本不应继续将他们二人当作靶子,但……”
  但事实并非如此。
  兽潮仍然朝她与裴寂身边猛扑,若不是白晔护在跟前,他们俩恐怕早就没了性命。
  “这就是问题所在。”
  天羡子叹了口气:“我们本以为引来兽潮的源头只有裴寂,但从后来的情形看,除了他以外,对于那群魔兽而言,宁宁也是个移动的活靶子。”
  温鹤眠目光一顿。
  “这说不通。”
  白衣青年皱起眉,语气比之前急切几分。他的嗓音清澈如醴泉,此时加快语速,引得喉头发痒,低咳道:“唯有魔气能引来魔兽,她不过是个普通人修,不应如此。”
  “这就是我们有求于你的原因。”
  纪云开抿了口热茶,嘴里时刻都停不下,开始细细咀嚼从屋外树下摘来的叶子。
  “宁宁虽是普通人,但据她所说,在炼妖塔开启之前,曾有人把裴寂疗伤用的仙泉掉包,换作含了魔气的腐蚀性剧毒。她一不小心,被那瓶水溅在腿上。”
  这是最让宁宁百思不得其解的事,直到十方法会结束,调换仙泉的罪魁祸首都没有被找出。
  当时她被药水所伤,虽然在水中见到丝丝缕缕的魔气,却只当那是剧毒里的必要成分,没有多加思考。
  而在究竟是谁置换了仙泉一事上,她和裴寂都理所当然地认为,是有人看不惯他魔族的血统,特此做下手脚——
  可如今看来,似乎全然不像这般简单。
  “百草堂后来细细查过,那瓶子里的魔气非比寻常,浸入宁宁身体之后,让她在魔兽眼里成了块随时散发强烈魔息的香饽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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