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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母,我与赵爷的事身边的丫鬟都不知情,您别说漏嘴,也别再琢磨了,人家一进京就在卢太公面前露了一手,往后前程似锦,就算要娶妻也会娶大家闺秀,再不济也是小家碧玉,何必特意向我献殷勤?我这身子,他娶我不可能,想纳妾的话,咱们也不会答应,是不是?”阿娇玩笑似的分析道。
  孟氏笑不出来,蹙眉嘱咐侄女:“他既没有要娶你的心,往后你也少与他来往,有什么难题跟姑母说,别再去找他了,免得被人发现你们俩曾经的事,影响你嫁人。我知道你现在不想嫁,但你才十九,往后的事谁说得清?”
  阿娇乖乖笑道:“嗯,我都听姑母的,对了,姑父是不是快回来了?”
  孟氏瞪她:“故意转移话题是不是?”
  阿娇俏皮道:“才没有,我是想姑父了,难道只许姑母、表弟表妹想吗?”
  孟氏看着侄女如花的笑脸,无奈地摇摇头。
  晌午孟氏母女在这边用了饭,才打道回府。
  阿娇继续经营自己的小铺子,一边也留意街头巷尾的议论。
  长兴侯是五月初七定的罪,除了罢官降爵,还要仗刑二十入狱半年。人关进去了,关于这案子的议论也渐渐从百姓们口中消失了,京城繁华天下第一,每天也都发生着各种大事小事,没人会一直念叨一桩旧热闹。
  直到冬月初八,长兴伯灰头土脸地从牢狱出来,被两个儿子接回冷冷清清的伯府,这案子才又被人提及。
  阿娇留意的不是案子,而是赵宴平。
  她以为赵宴平破了案立了功劳就会升官,可也不知道是升了没人提,还是根本没升。
  一晃半年,他再没有跨进绣铺,阿娇也没有特意派人去打探他的消息。
  两人都在京城,却仿佛仍然分隔千里。
  又是一场大雪纷纷落下,阿娇坐在窗前,心想,那些过去的,可能真的只是过去了吧。
  狮子巷。
  赵宴平已经咳了两日了。
  他是土生土长的江南人,对京城的寒冷准备不足,入秋时就病了一场,眼下又是因为受寒发了一场热,他还不肯告假,每日早早都去大理寺点卯。
  这日从大理寺回来,赵宴平精神不济,饭也没吃就躺下了。
  郭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官爷,在武安县的时候,官爷跟铁打的似的。
  放心不下,郭兴熬了药就来官爷屋里守着,看着官爷苍白的脸,郭兴想到了江南的太太、姑娘。快了快了,这个月她们就要出孝了,一出孝马上进京,顺利的话还能赶过来陪官爷过年,人一多,这宅子就热闹了。
  想的出神,昏睡的官爷突然发出一声呓语。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郭兴看着官爷憔悴的脸,只见那嘴唇翕动,又唤了一声。
  是小娘子的闺名。
  郭兴愣愣地看着官爷。
  他还以为官爷已经放下了,进京路上还警告他不许擅自打听小娘子的消息,连给妹妹写家书也不能提到将军府与小娘子的任何事。可官爷病成这样还在念着小娘子,哪里是放下了?
  郭兴又记起了小娘子离开那日,官爷吐出来的血。
  如果,如果小娘子在,官爷会不会恢复得快一些?
  可是,小娘子现在是将军府的表小姐,有何道理要来照顾官爷?他真去找了,官爷不会高兴,也是给小娘子添堵。
  还是盼望太太、姑娘快点抵京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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