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嗲 第74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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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五萧樾就来了,那天12班全是实验课,要在实验楼上下奔波,阮芋只在中午吃饭的时候,隔着几十上百号人,远远瞅了他一眼。
  身体强壮的人恢复速度着实惊人,他脸上的伤几乎完全看不见了,其他地方阮芋只能靠猜,因为他不像那些中二少男动不动就做些浮夸动作,大部分时间他都不急不躁、懒散自若,身体奉行节能主义,动作幅度都不大,阮芋偷瞄了半天,看不出他和从前有什么区别,除了步速稍慢点,其他地方应该都大好了。
  这一周匆匆忙忙过去,时间全被学习占满。
  周中萧樾都没有来找阮芋聊天,阮芋现在心态变了,暗戳戳的有点计较他不主动找她,结果周末他就来了,完全没预兆的,问她在不在家,在的话立刻出门,到上次他和人打架那条巷子里见。
  这个见面地点可一点算不上浪漫。
  阮芋套一件简单的水蓝色棒球服出门,真丝发圈习惯性套在腕间,走到半路才开始反思不该带他送的这个,显得她每时每刻带在身边,多么喜欢似的。
  装作若无其事地将发圈随意绑到脑后,阮芋转进那条幽静的巷口,每向前一步,心跳就要加快一分。
  来到巷子尽头,萧樾穿一身劲黑色,夹克工装裤篮球鞋,玉树临风又拽了吧唧地站在墙角那儿等她。
  阮芋小跑过去,余光瞥见他视线默默扫向她垂在脑后的马尾。她不着痕迹地甩了甩头发,不让他看,正面迎上那双深黑如墨的眼睛,语气很是骄矜:
  “叫我来这里干嘛呢?这周作业很多,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萧樾抬手看了眼表,又望了眼逼仄的居民楼半空:“差不多了。”
  阮芋不明所以。
  片刻后,就见他下巴颏儿朝前一扬,阮芋顺势望去,视野范围内,一道微弱的橘红色光点自上而下坠落,砸到地面之后轻滚了两圈,停在墙角边缘一个极为熟悉的位置。
  阮芋:……
  她好像明白了。
  在一周后的同一天,莫名其妙把她叫出来,站在上次他挨打之后瘫坐的地方蹲点,就是为了让她亲眼见证,上周那只落在他手边未熄的烟头,确确实实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家伙为了洗清自己抽烟的嫌疑,简直执著严谨到可怕。
  阮芋有点无语,同时又觉得好笑。从前总觉得萧樾为人恃才傲物,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什么都不在乎,活得极其自我,从不介意旁人的眼光和评价。现在展现的这一面,让她感到意外,又好像很合理,因为不管他性格有多淡漠,总归还是个直来直往的十几岁少年,心里有自己想坚持的东西,不可以触犯的东西,而这条防线,将她划在了里面,她不喜欢的事物排斥在外,他绝不会踏出这条线,做她不喜欢的事情,也希望她能知道,他是这样一个人——
  坦诚、直率,爱憎分明,阳光洒下的地方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记得上周末是阴天,今天的夕阳却灿烂夺目,如火如荼。
  两人并肩离开小巷,长长的影子投落在地面,边缘染上一层炽烈的金光。
  阮芋这人生来嘴硬,心慌意乱的时候总爱说些煞风景的话,明明觉得身旁这人很可爱,还要骂他像个大傻子,不就是不小心误会他抽烟吗,有必要这么较真。
  萧樾用那股漫不经心的调子说出一句忠贞烈男般的话:
  “发誓一辈子不抽烟的男人受不了你这种残忍的诬陷。”
  阮芋:……
  好的,她残忍。
  但她真的超级吃他这一套,嘴上支支吾吾骂骂咧咧嫌他有病,心里简直春风涤荡,开了漫山遍野的花。
  -
  又到周一,离期中考还有一整月,校园内的气氛就和上周截然不同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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