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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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里装得既然是别人,他也狠的下心放她走。
  只是他退败至此,实在不想再看见一句——若有来生。
  在他陆宴的眼里,人只有这一世,并无来生,所谓来生,不过是空口无凭的承诺罢了......都是不作数的。
  垂垂阖眼之前,他极为短暂地回忆了一下自己的一生。
  他忆起了祖母温热的掌心;忆起了父母的谆谆教导;忆起了弱冠之年金榜题名时;也忆起了那简陋的洞房花烛夜......
  二十七载,虽短,也长。
  当视线渐渐模糊,他嘶哑地开了口,“等我走后,你把我在府里的东西都扔到,别叫我娘看见。”
  “至于那封信.....由你处置,怎样都好,唯独不准烧。”
  他怕黄泉路上,见字如面,又是摧心肝的折磨。
  ......
  镇国公府挂起了素白色幔纱的那日,正值深秋。
  他眼看着,他的母亲,那个心高气傲的靖安长公主,跪坐在百安堂的中央,绝望地佝偻着,掩面而泣。
  他的父亲扶起母亲,低声道:“宴哥儿这一箭,是救驾之功,到底是荣光......”
  看到这儿,陆宴已经感觉周围的空气越发稀薄,胸口的疼痛也逐渐强烈,不止是胸口,他的五脏六腑,都开始隐隐抽痛。
  他什么都听不见了。
  眼前的一切骤然消失,床榻上的陆宴像是窒息之人又被灌入了空气一般,猛然坐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隐隐颤抖的双手,头一次体会到了何为慌张失措。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去回想着刚刚脑海中的一幕幕。
  箭伤、爻毒、信、灵堂、救驾......
  在众多的回忆里,他捕捉到了一个细节,那素白色的香囊,上面绣着一个“甄”字。
  思及此,他不禁嗤笑出声。
  即便是梦,也不该这样荒诞。
  且不说他为何会中毒,又为何会将近而立之年无妻无子,但有一点,他绝不相信,自己会在那样低微地思念着一个人。
  这不是荒唐,又是什么呢?
  可他一边否认着方才梦中的一切,一边又忍不住背脊发凉。
  因为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去年年初,有个道士在路上被人追杀,正好碰上他外出办案,顺手便救了他。
  谁知这道士不但不知感恩,还非拉着他的手说,他与前世的姻缘未断,早晚会梦见旧人的。
  说的倒是玄乎,可惜他完全不信这些鬼神之说,他只相信证据。
  ***
  他坐在窗前,久久未动。
  少时,外面飘起了细细密密的飞雪,他忽然察觉,一幕幕诡异的画面,均是出现在那日去了西市,见了她之后。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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