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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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桥附近的酒楼不少,不过要说名气最旺的,还属秋映楼。
  秋映楼里头的膳食不仅美味,还做到了精致有趣,哪怕是一碗普普通通的白粥,碗盏边上也会装饰着应季的花卉,见之便会心生愉悦。
  当然了,这样一碗白粥的价格,也是普通粥铺的三倍之高。
  虽然有人说秋映楼的东西华而不实,但丝毫不影响大批的富家子弟慕名前来。
  进了秋映楼,沈甄随陆宴往二楼厢房走。
  许是因为她昨晚实在是被撞的有些狠,上楼时不禁放慢了速度,那男人回头看她,心里愧疚,便来扶她的腰。
  沈甄抬手去拍他的手背。眼下她身着男子装束,他做这样的举动,难道不怕惹人非议?
  男人的手反而更紧,他轻声道:“谁爱看谁看。” 他这个人,向来不再乎别人的看法。
  沈甄坐下后,便听掌柜在一旁扯嗓子喊:“二楼厢房,招呼贵客。”
  少顷,十二种大小不一的碗碟便出现在了沈甄面前。正所谓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秋映楼的一道糖醋鱼,用的都是都是鲤鱼跃龙门的玉盘。
  饶是一早醒来没什么食欲的沈甄,眼睛也跟着一亮。
  陆宴看着她手里的木箸不停地动,不由想起了很久之前她挑食的模样,她果然是个重口腹之欲的。
  半晌后,陆宴停下了木箸。
  沈甄见他停箸,自己便也不好意思继续吃了,她瞧着还没怎么动的红糖粑粑、醉虾和芋粉团,悻悻道:“我吃好了。”
  陆宴识破她道:“喜欢吃便多吃些,我们也该走了。”
  沈甄听着他这句“该走了”,神情倏然一顿。她知道,这一声“该走了”,说的并不是离开酒楼,而是他们要离开扬州了。
  二人走出秋映楼,忙寻了辆马车。
  回鹭园的路上,沈甄伸手掀起了车上的幔帘,回头去看扬州热闹的街巷。这儿很美,但她不属于这里。
  陆宴瞥了一眼她,又转了一下手中的扳指,道:“喜欢这儿?”
  他的声音极轻,沈甄险些没听清,反应了片刻,才“嗯”了一声。
  其实沈甄也谈不上多喜欢扬州,只是扬州这段“清闲”的日子,让她这个快要“溺水”而亡的长安贵女,得到了片刻的喘息罢了。
  陆宴替她捋了捋鬓角的碎发,然后道:“再过一年,我可能要外放,届时带你去其他地方走走。”
  话音一落,沈甄的心,顿时僵住了。她不敢表现出抗拒,只好回以微笑,顺着他的话道:“大人会去哪?”
  陆宴幽幽道:“谁知道呢,兴许是荆州,兴许是洛阳。”
  沈甄一边听他说,一边握紧落在膝上的小手。她恍然大悟,他根本没有打算放她走。
  他的语气看似柔和,却也没给她选择的权利。一时间,沈甄突然有些迷茫,就像是在走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她无从得知接下来等着她的会是什么,亦无法得知这外室究竟要做多久。
  恍然间,她想起了前几日棠月同她说过的话,“姑娘有所不知,这有外室的男子也不尽相同。有些男子瞧着长情,初时恨不得将人捧在手心,但新鲜劲儿一过,随便用点钱就将人打发了;有些人则是面冷心热,瞧着好似无情,可心肠却是软的,时间久了,定然会给一个体面,一个名分。”棠月说这话是想暗示沈甄,他们世子爷,是后者。
  然而棠月说的这些,沈甄却是听不进的。
  他和她之间,比一段见不得光的外室情要复杂的多,隐于深夜、藏于湖底,不谈今后,这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马车的辚辚之声骤停,打断了沈甄的思绪。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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