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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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并不是一个善良得太典型的人。
  有时,我也会因为年轻生命的「夭折」而郁闷不已。
  但若真有人死在我面前,内心竟会生发出一股诡秘的畅快。
  这个可怕的事实在前天被我发觉。
  那是一个阴天。
  我买了到他城市的票,在他校门口的树荫凉椅下坐了两个小时,放学铃响后五六分钟,校门渐渐拥挤。
  大概半小时。终于看见混裹在人群里的他露出头,我买了一只甜筒,假作无意沿着他路径走。不知怎的,我的心跳竟出奇地快。
  他上了公交车。
  柔光下,我这才有机会细细体会他五官的韵致。
  他是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孩。
  一个穿着校服脸蛋白白净净的男高中生。
  耳机线隐没在书包里,极安静的侧颜,他的专注力投射窗外。
  这张脸因青春齿轮的滚动向前而渐发成熟,一如他蹿了不少的个子。
  却依旧能窥见过去的影子。
  他坐在靠里位置,我和他只隔了一条过道。他还是没发觉。
  我炽热的眼光烧在他眉眼长达两分钟,他毫无动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可以关下窗子吗?好冷。”我深深地看他,说。
  一连几次他都没有反应,直到我的脸倒映在半透窗面,他才微惊我的存在。
  他白净而柔软的手心重重压向窗板,关紧了缝隙,神情依旧淡漠,注意力只在我五官驻了一秒。
  这么冷漠?
  他真的忘记我了。
  我和他在同一站下,他绕着回环的路拐了几轮,走进了他的家。
  “他的朋友”好像拨通了他的电话。
  十多分钟后,他踏着凉拖,左手握着游戏机下了楼,他往同“他的朋友”约定好的地方走去——一栋废弃百货大楼的天台。
  下个月将要拆掉。
  所以墙外贴得清清楚楚——“危楼,勿入”
  他常和朋友在上面喝啤酒打游戏的天台,楼层并不高,楼道里有未被撕掉的治性病小广告,密密麻麻交互覆盖。
  楼道真的太滑了。
  我只听见哐当的一声闷响,他摔下回环狭窄的爬梯。
  我看不到他的正脸。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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