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她不一样(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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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寅之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心里却是少见地打起鼓来, 并不很敢抬头打量谢危神情。
  而谢危全程未言只字。
  素日里抚琴执笔的手指是很好看的, 此刻指腹上的鲜血渗出来,他却面无表情, 只是松手放下那已经沾了血的刻刀, 拿起案角上一方雪白的锦帕将血压住,破了皮的伤处于是沁出几分痛感。
  算不上多强烈。
  也就那么一点,可偏偏绵延在指头尖上。不压着血会冒,压着了又会加剧伤处的隐痛。
  周寅之说完了, 道:“事情便是如此了。”
  谢危目光却落在刻刀刀尖那沾着的一点血迹上, 问:“所以姜府姜侍郎那边, 尚还不知此事?”
  周寅之道:“兹事体大,下官不敢擅断。”
  外头天光已经亮了起来, 只怕姜府那边也很快就要发现事情不对劲了。
  事情不能拖。
  这一瞬间有太多的想法掠过了谢危心头,一个一个都无比清晰, 然而从脑海里划过的时候却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唯有昨夜与剑书的一番对答。
  剑书说:“事情进展顺利,天牢已经被这帮人攻破,城门那边也安排妥当, 只等着张大人那边带人经过。小宝在,这一路应当失不了行踪。只是那孟阳……”
  然后他说什么呢?
  他说:“危险之人当有危险之用, 小卒罢了,坏不了大事。”
  并不明亮的光线从透白的窗纸上照了进来, 驱散了由斫琴堂内摇曳的烛火所覆上的那一分融融的暖色, 谢危面庞, 只剩下那一点带了些病态的苍白与冰冷!
  某股阴暗戾气竟不受控制地滋长。
  他胸膛起伏了一下。
  这一刻慢慢地闭上了眼,强将其压下,停了有片刻,才道:“有劳千户大人前来知会,我与姜大人乃是故交,宁二乃我学生,姜府那边便由我来处理,你也不必插手了。”
  他说话的速度不快。
  像是要理清什么东西似的。
  每一个字都是缓慢的,清晰的,听起来寻常而冷静,然而越是这样的寻常,越是这样的冷静,越让周寅之觉出了万般的不寻常、不冷静。
  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谢危镀了光的侧影,拿锦帕按着伤处的手掌,还有前面琴板边上沾了血的刻刀……
  周寅之眼皮跳着,心底发寒。
  他不敢真的说此事与自己毫无关系,只将头垂下,道:“下官不敢妄动,但此事与下官有脱不开的干系,位微力薄不敢与少师大人并论,唯请大人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吩咐。”
  说完这番话,他才告退。
  剑书人虽在堂外,耳朵却是竖着,将里头的情况听了个明白,暗觉心惊,待周寅之走后入堂内一看,只见谢危竟伤着了手,更添上几分骇然。
  他道:“您——”
  谢危平静地打断了他道:“叫吕显来。”
  斫琴堂内便有药膏,小伤不必他来操心。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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