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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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他们照旧窝在乒乓台前练球,述尔捏着拍子和胡子对打,心里越想越不对劲,抬头问,“咱四个那天有把他打这么狠吗?”
  “有吧。”
  胡子蔫了吧唧,比她还没有状态,“我觉得有。”
  “你觉得我那脚的力度,能给他踹成个阴茎折断吗?”
  “会吧,我觉得会。”
  “你说的什么屁话。”
  述尔聊不下去,把拍子往台上一撂,对她的兄弟些喊话,“你们想不想去那死老头的死房子里看看?”
  “别了,死过人的地方多晦气啊,说不定还有警察在那儿守着,我可不想二进派出所,问得我嘴皮子都干了。”
  “看看又怎么了,我又不进去,我就在那儿看看他房子长啥样。”
  别人皆不搭腔,述尔指名道姓,“胡一通。”
  胡一通本名胡意彤,他嫌这名儿太雏逼,让大家改叫他一通,寓意,一个神通广大的雄鹰。
  雄鹰蹲在那儿,挠挠脑勺,“别了吧裴,我这两天可太难受了,本来挨打的事儿自己知道就得了,现在传得整个院都晓得了,最关键的是……”
  胡子球拍盖脸,不愿再提。
  裴述尔知道他什么意思,帮他点明,“我都帮你问了,祝漾意跟柏芷就没谈。”
  “没谈不代表以后不谈。”
  “那你抢啊,诶,你以前不是经常说,有守门员又咋了,球不是照进?”
  胡胡被打击大发了。
  他暗恋柏芷太久,久到从述尔记事起,他就这副扭扭捏捏满目含春的模样,可柏芷从前爱染祝乐恪,现在又爱染祝漾意,从来就没把胡子放眼里。
  得。
  述尔懒得理他,自己翘着辫子转身就走。
  此刻是下午两点,雾气散尽,橘日高悬。
  她沿着附中后面的农田区找,遥遥地目见一拉着警戒线的破败房子,烂得可以拍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
  这边离主干道不远,绕两个田坎就到,她往田里踏,没注意脚下,就陷入松软的红泥。
  地里被锄过,种了点绿油油的小菜,桕城地届的田野均是红土,下雨下雪后,一踩一脚泥。
  裴述尔歪腿瞅了一眼鞋底,往房子处走。
  这房子还是乡下的那种砖瓦房,一开户的堂屋配里屋,占地狭小,连院子都没有。
  现在大门紧锁,周遭一米处都拉上警戒线,述尔在外面看了一阵,没看出什么花样,跟着绕至屋后。
  有不少周边种菜的农户也在这儿围观,往后是一个猪圈,养着几头老母猪,旁边就是那个搭棚旱厕。
  几块陈旧木板拼出一个简易蹲位,看上去极不结实,摇摇欲坠,下面的粪坑混杂着猪圈排泄出来的屎水,已经发酵成黑青沼泽,哪怕现在寒冬腊月,凑近了也阵阵冲鼻刺目。
  有人问着,“他还养猪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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