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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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身是眼中人。
  如那镜中花、水中月,一生功名利禄、恩怨情仇、风光落魄、跌宕起伏,交错复杂,黑白难述,黄粱一梦一场空。
  只留下薄纸几张、嗟叹几句,让尚且活着的局中人平白受折磨罢了。
  活人比死人痛苦。
  杜誉关掉电视走回卧室,取出了有段时间没用过的笔墨纸砚,轻轻擦干净落在上面的薄薄一层灰尘,把方才听到的逐一写下:
  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
  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
  写完之后,杜誉放下毛笔,闻着墨汁的清香在心底默念了几遍。想着前些年风光得意时自以为的蛰伏多年终于扬眉吐气,他忽然觉得很讽刺。
  陈师兄啊。杜誉心想:师父对不住你、对不住我母亲,你也对不住我。曾经我以为你赢了,后来我觉得我赢了。我绝望过,也高兴过,可我才知道,咱们几个人之间,数十年冤冤相报,俱是遍体鳞伤,都败给了人心,没有赢家。
  时至今日,落魄与得意尽数走过一遭,杜誉忽然明白,原来功名二字连接的是世道的两端,一边是森森的白骨,一边是艳抹的红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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