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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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枣花一气之下给他来了个两罪并罚。一笔是年前的旧账,一笔是花钱买罪受……他毕竟考得不错,倒不至于挨打,结果就是一顿臭骂,把人都给骂蔫了。
  想想铁牛十岁左右的人,他这年纪就不是小孩子了,在乡下能当半个劳动力使。他既然放假了,是不用担心店里,有他帮衬咋都忙得开。
  “一年年的日子混着真快,记得我跟程家兴说亲那会儿,铁牛才一点点大。我嫁过来之后也是,他有段时间老在我跟前转悠,三婶三婶的喊着,看我弄了个啥吃的就仰着脸问能不能分他一口?那样子过好多年想起来你都发笑……现在没那么馋嘴了,来我跟前的回数比原先少了太多。”
  说的是他亲儿子,程家富却没啥不好意思,还跟着吐槽,说他不是不馋嘴了,是年长一些有了羞耻心。
  要真是不馋嘴了哪能跑外头去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把自己闹得拉了一天的肚子,就那一天,刘枣花都没敢让他在自己家里蹲坑,生怕阵仗太大味儿压不住跑到前面来把吃的熏臭了。
  这说起来也是个笑话,何娇杏没咋笑,她穿来的卫生常识比家里其他人好,也知道天热起来病菌容易滋生,正好说到这里还提醒让再热也别喝生水,哪怕是井水打上来还是烧开了再吃,要嫌烫嘴可以清早起来就烧一锅,放凉了能吃一天。真别嫌麻烦,生水吃了搞不好就要拉肚子,那里头不干净的。
  说到少喝生水,程家兴就瞅他大哥一眼。
  何娇杏看他俩眉来眼去的,问咋的了?
  “哥过来就喊口渴,我说凉得有银耳汤他还嫌不解渴,从水缸里舀了一碗灌下去了。”
  “银耳汤哪是我们这种人喝的?我看也就弟妹喝着还成……”
  人家冬菇捧着她那只碗坐在小板凳上喝得很认真,忽然听到这句,她萌萌的看了过来,直勾勾盯着她大伯。逼得程家富临时改口,肯定她同样具有奢侈享受的资格。
  这年头,银耳是极其珍贵的东西,一方面它对生长环境有很多要求,另一方面这时候的人还不会人工养殖这些,山珍全是野生的,野生的,产量没法保证,加上它有养颜之功效,深得太太小姐们喜欢,那价钱自然就贵。
  其实在本地银耳卖得还算便宜了,挨着禄州没多远的另一个州就产这个。
  一样的货,运上京城价钱还能上浮几成,二十两一斤都买不到的。
  要程家贵说,他觉得绿豆汤也一样好喝,咋的非得吃这贵得要死的东西?二十两银子一斤啊,它吃了是能长命百岁吗???
  吐槽归吐槽,在县里做了一年多买卖他也明白一个道理,再贵的东西都有人买得起也有人愿意买,对有些人来说,一二十两不算钱,撒出去眼也不会眨一下的。
  他又想起当年的字糖买卖,那会儿二房媳妇还是周氏,周氏翻来覆去得问想知道字糖的卖点,说那么贵的东西人家凭啥买呢?
  程家富当时回答不上,他只是相信了三弟。
  现在他知道了。
  那个字糖好歹还有个吉祥寓意,这个银耳就熬个汤,这汤喝了他也没啥特别的感觉,就这卖二十两一斤,还不愁卖!
  别说程家富了,就连何娇杏也是进了县里才知道本地也有银耳卖,且是名贵补品,卖得很贵的。
  知道之后她有那么一丢丢遗憾,心想这是学错了专业,要是来个专门栽培这些的,那才真是发了。卖银耳比卖小吃好挣钱,这个晒干了装成一袋袋的发货容易,都用不着去县里办铺面,让人到家门口来拿货都行。发货价哪怕砍一半,一斤卖十两,都是暴利。
  可惜了,可惜了。
  程家富这次回来,在乡下歇了一夜,次日走的,临走还让爹娘塞了一箩筐菜,他嫌麻烦不想要,结果就挨了通臭骂,当娘的说他不会过日子,还道在县里住着吃口啥都得花钱买,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瓜果这些在乡下有块菜地你随便种,还不多拿点去?
  哪怕天气再大,瓜果也放得住,装两筐能吃好久了。
  程家富挨了骂,这才老老实实把东西挑走,他也不是出去挣了钱看不上三瓜两枣,还是不好意思白拿爹娘的东西。做儿子的回回都白吃老子,他臊得慌,又不能直接给钱,给钱就见外了。
  幸好这几年家底厚了,逢年过节给的孝敬都比较多,想想挑两筐菜也还好。
  程家富走了,回县里给他媳妇儿说乡下发生的大小事去了。也就在他走了之后,程家兴过河去找了东子,问他有没有打算把生意铺到县里。
  东子本来没想那么多,老姐教他做这个花生米别人不会,哪怕新鲜劲过去一些,生意还是好做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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