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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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药。”他的刀上一定煨了毒,甘劭之太了解他了。
  蒙面男子拿出一个小瓶子,随手往桌上一摆,看着甘劭之紧绷的情绪稍缓,男子乘机向前夺下他的短刀。
  “不,你答应我的,不要!”
  男子利落地以手刃劈向甘劭之的颈后,接住他软倒的身躯,对身后的人望了一眼,随即扬长而去。
  在男子离开后,一群人虎视眈眈地围向以微颤的手持剑的枫擎扬,而见樊琏中剑痛苦地紧紧皱着眉,赤红惹上枫擎扬的双瞳。自杜慕晴死后就誓言不再夺取人命的他,失去理智地施展流畅中带着凌厉杀气的剑法,转眼间,哀鸿满室,连惧怕于他如鬼魅般的杀气而逃至门口的人,还来不及求饶,便已惨死创下。
  远方人声纭纷而至。
  “扬、扬”
  直到客栈内除了站在血泊中的他之外,没有可以以双腿立足的人,枫擎扬嗜血的剑才停了下来。这时,他终于听见樊琏的呼唤,回过神来将手中的长剑随手一扔,奔至樊琏身边。
  “樊琏、樊琏”他慌乱得难以言语。
  “别急、别慌,先带我离开这里。”受重伤的人比没受伤的人还镇静,彷佛他才是能解决严重事态的人。
  樊琏因虚弱而微微发颤的手伸至枫擎扬苍白的脸上轻拍着,为他擦拭不适合他俊颜的腥红。
  “将我扶起来,拿起桌上的瓶子,快。”
  “嗯。”不知打哪儿生出的气力,枫擎扬撑起比他略重的身子,开始听令行事,他得坚强,他得救他,不能慌,不能慌闻讯赶来的官员们惊骇于满地的死尸,瞠目结舌呆望着溅满鲜血的枫擎扬,生怕他又发狂,持刀砍杀。就这么让出一条路,让枫擎扬撬着樊琏,消失在他们眼前,待众人反应过来时,早已不见两人踪影。
  在天水镇附近找着一处荒废的屋舍,为能静静地养伤,两人藏匿在此。
  枫擎扬以颤巍巍的双手,喂樊琏服下解药,并处理他肩上的伤口;之后他仍不放心,死瞅着那张不该正经的脸庞,带着刺眼的苍白。
  “樊琏、樊琏,我不要你死,不要,呜呜”
  “别哭,能让你为我掉泪,我死而无憾。”
  “不要,不许你说这话!”
  “呵,终于换你说这不准那不许的,你也学会了我的霸道。”涌上的激痛令樊琏强装的嘻皮笑脸破功不少。
  “你觉得好些了吗?还需要什么你尽管说,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办到。”
  “怎么好像在安慰将死的人?”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开玩笑!”枫擎扬很生气,可是他垂着两行泪的脸颊,看来一点也不骇人,倒惹人怜。
  “好好,我不说浑话,不说不说唔你、别哭别哭”
  “樊琏,你别说话了,瞧你痛的。”
  “那你别哭。”
  这时还跟他谈条件,这人还一点便宜也不让人占。被他黏上是不是他太倒霉?或流年不利?
  不过这一切都比不上他的性命,只要他没事,他再倒霉都没关系。
  枫擎扬想起欲往天水镇前好友为他上的卦,说如果不想遇上躲不开的桃花劫,危及性命的劫数,就别去。那时他心想,管他什么桃不桃花,劫数不劫数的,只有亡妻杜慕晴的他,早死和晚死已无差别;何况他已将枫念晴安置妥当,了无牵挂,这样的他是不可能再为他人牵挂的,想不到不信邪的他仍是中了邪。
  他忘了,刻意忘了,有个半大不小的男孩,在很久以前使停驻在他心房的一角,怎么也抹不掉,只能自我欺瞒地隐藏起来,偶尔想起时,嘴角便会轻扬。
  为何?为何?重逢后,他不断、不停地问着自己,为何是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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