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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夏皱眉,心想顾陈烟怎么老是心情不好,索性就直接问道:「你干嘛一直心情不好啊?」
  顾陈烟停止手上刷洗的动作,回头看着孟夏,一样是让人摸不透的笑意,答道:「因为我有病啊!」
  孟夏翻了个白眼,摆明不信他的话,「有病就去看医生啊!」
  顾陈烟关上水龙头,苦笑了一声,低声道:「连你都知道有病要看医生,怎么就是有人不知道?」
  「你说什么?」
  顾陈烟将画具摆回原位,回头把画架上的纸胶带小心的撕下。
  「我说,你今天都不用消过吗?午休时间快结束囉。」
  孟夏惊呼一声,她真的全忘了。
  「那我先走了,记得把钥匙还回去喔!」
  「等等。」顾陈烟喊道,「这张你顺便帮我丢掉吧!」他把刚完成的作品递给孟夏。
  「丢掉?画得这么好干嘛丢掉?你不落款吗?」孟夏不解地问。
  「不用落款了,它没地方去,丢掉也好。」顾陈烟把教室的窗户都锁起来,催着孟夏离开,「你要就给你,不要就丢了吧!」
  孟夏望着顾陈烟离开的背影,越来越搞不懂这个人心里在想什么。
  她将画小心的收起来,放学回家之后把画贴在床边的墙上,用手机搜寻了一下荼糜花的意思,她找到了一个自己觉得最喜欢的解释:荼糜花的意喻是沉寂下去的最后一点繁华,是绚烂归于平淡的前奏。但是她又左右思忖,发现这个解释一点都不适合顾陈烟啊!因为顾陈烟根本不像是会归于平淡的那种人,而是兴风作浪的人才对。
  她躺在床上望着画发呆,发呆许久后忽然从床上爬起,从桌上拿了一枝笔,跪坐在画的前面,一笔一画、极其恭敬地在角落写上『顾陈烟』三个字。
  她侧身躺下,右手轻抚着纸面,回想顾陈烟作画时的神情,那眼神里的温柔,简直和打架时的他相去甚远,甚至能说是两个人。
  「小夏,你能不能来帮帮爸爸?」睡在孟夏旁边的孟云澜嘶哑着唤道,讲起话来很是吃力,听上去像是很久没喝水了。
  孟夏听见爸爸沙哑的声音才想起来,自己一回来就忙着做家务,爸爸边上的水壶应该早就没水了,她却忘了帮他加水。
  「爸,你渴了吗?我去帮你倒水。」她起身查看,发现爸爸满头大汗,原来是她把被子盖得太过严实了,爸爸没办法自己拿开,于是她赶紧把他脚上的被子移开一些,孟云澜才缓和过来。
  孟夏拿着爸爸的水壶去给他装水,经过阿姨和姨丈的卧房边时忽然听到姨丈在骂人,随之而来的是孟瑞的哭声,嘴里还喊着姐姐救我,孟夏立刻去敲姨丈的房门,开门之后发现孟瑞跪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两隻胳膊上布满紫红紫红的伤口,显然才刚被打,孟夏不敢相信姨丈竟然敢打孟瑞,她衝进房里一把抱住弟弟,愤怒的质问道:「他做了什么?你凭什么打他?」
  周家庆手里拿着皮带,对于孟夏的质问十分不满,他将皮带甩到孟夏脸上,孟夏的脸颊上立刻出现一道红肿的伤口,他指着两姊弟骂道:「你们这两个垃圾,吃老子的、住老子的,竟然还敢偷老子的东西!」
  对于他的指控,孟夏更大声地反驳回去:「谁想偷你的东西?你有证据吗?」
  周家庆从床上的书包里拿出一条金项鍊,冷笑道:「我的金项鍊几天前就不见了,结果今天在你弟弟的书包里找到,不是他偷的是谁偷的?」
  孟夏气得全身颤抖,她问孟瑞:「告诉姐姐,你有没有偷项鍊?」
  孟瑞用力地摇头,呜咽道:「我没有,我没有偷东西。」
  「在你的书包里面找到的你还敢说谎?」周家庆把孟瑞的书包扫到地上,里面的课本、文具散落一地,「那不然你说是谁偷的啊?」
  孟夏相信孟瑞,虽然他偶尔会使点小性子,但是还是很善良的,从来没见他佔过别人的便宜,更遑论偷窃!
  但是为什么姨丈的项鍊会在他的书包里呢?
  孟夏脑中闪过一个人,也就只有她会做这种事了。
  「是婷婷做的。」孟夏说,「一定是婷婷拿去放小瑞书包里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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